候,江月白身上淡淡的冷香气息瞬间萦绕包裹了他。
呼吸被这样的味道冲散得支离破碎,穆离渊在这一刻没出息地感到点头晕目眩。
他是要去帮江月白拿衣服的,却率先被江月白扶住了。
“一天不见,身子又弱了不少,”江月白的嗓音很轻,但因为距离过近,能清晰地听出语调里的微讽,“下一步是不是要倒在我怀里了,说你头晕,要我把你抱回屋里。”
不易察觉的笑意在拉长放缓的语调里显得温柔,配上江月白冷色的眼眸又变得冰凉,仿佛一种名为霜雪月色的蛊。
穆离渊几乎不敢和江月白对视了,他低下头,目光又无处可放地落在了单薄白衫勾勒出的锁骨肩颈线条
这太折磨了。
近在眼前,却不能触碰。
“不是的”穆离渊抿唇滚了滚喉结,克制住了直接咬上这段锁骨的冲动,磕磕绊绊地说,“是饿的了,我一天没吃饭了,饿得头晕”
他快速拿过江月白搭在小臂的外袍,转身就走,“我帮师尊放进屋里。”
背过身快走几步之后,穆离渊才敢低头凑近衣服。
深深吸了口气
江月白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冷冽里若隐若现的淡香,淡到让闻的人会羞赧反思是自己太浮想联翩。
他没说谎,他是很饿。
好饿好饿。
想把这样的味道嚼碎咽进肚里。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咬住披风颈口的带子了。
那股淡香立刻弥漫了整个口腔
又随着他吞咽喉结的动作往下,渗进更深的地方
“饿了就吃点能吃的。”江月白缓慢又冷淡的嗓音远远飘过来,“别把衣服咬烂了。”
穆离渊站住了脚步。
他低着头抱着衣服,咬在嘴里的衣带已经被磨得不像样子。
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办,就听江月白又说:
“转过来。”
穆离渊赶忙把断裂的衣带拿从嘴里拿出来,三两下攥进掌心,抱着衣服不知所措。
他居然干出这种蠢事。
他简直想去投河自尽了。
“转过来。”江月白又说了一遍。
声音不大,但语气像命令。
穆离渊犹豫了一下,慢吞吞转回身来。
面朝向江月白时,他有些不自在地垂下手,让抱着的衣服挡在身前。
江月白放下筷子侧过身,微微斜靠着桌边,虽是坐着,目光却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审视,顺着穆离渊垂着的眼睫紧抿的嘴唇下滑到身前,最后落在那团抱着的衣服上。
“拿开。”
只有淡淡两个字,穆离渊却觉得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打得他肮脏污秽的内心原形毕露。
“我”穆离渊低着头,把挡在身前的衣服攥得更紧了。
虽然他早就已经在江月白面前失态过很多次了,但每次在江月白这样居高临下的注视里,还是会感到羞愧窘迫。
“至于么。”江月白盯着他,像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般,尾音里带着点轻蔑的笑,“一件衣服就这么大反应。”
“对不起”穆离渊低声说,“我会缝好的”
江月白叹口气,站起身:“我看你确实是饿傻了,过来吃饭。”
见江月白只尝了一口就要走,穆离渊忙道:“师尊不再多吃点吗?”
江月白经过他,朝着房前台阶走:“我有点事,房门外我会布置隔绝结界,你不要进来。”
穆离渊追着江月白的背影转身:“什么事”
“你吃完就睡吧,别等我了。”江月白说。
“师尊的意思是,”穆离渊道,“我今晚也不能进屋睡吗?”
江月白停下步子,转过头。
“今夜没有雨。”江月白抬眼看了看天。
“没有雨,所以我就应该睡在院子里吗。”穆离渊站在台阶下,抱着衣服仰头看江月白,“师尊整日不着家,晚上回来了也不让我进房睡,上次冒犯到了师尊,师尊不是已经把我打到吐血了,还没解气,要继续惩罚我吗,难道要”
穆离渊一句一句说着,忽然意识到江月白长时间的沉默,连忙住了嘴。
江月白道:“控诉完了。”
穆离渊立刻怂了:“不是控诉我、我只是”
江月白对他伸出了手——
掌心向上,很像一个温柔的邀请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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