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振文给江挽放了几天假养病。
这边影视城蹲在医院的狗仔不少,江挽没住院,预约了家庭护理服务,让护士来酒店给他挂水。江挽体质这些年被调养得有些娇气,不怎么生病,但一生病就有些遭罪。护士来给他挂完了点滴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他手背上还有留置针。
江挽有些难受,挂完水后躺床上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眼底却有淡淡的青色, 偏偏皮肤又白,这点青就格外明显。他躺得浑身乏力, 出去的时候一脸虚弱。
小陶见他出来, 看着他眼底下的青黑惊奇道:“江哥,你黑眼圈怎么又重了?”他江哥睡眠质量一直很不错来着,黑眼圈这种东西也从来没出现在他脸上过。
“有些失眠。”江挽说话的鼻音有些重, 声音也轻飘飘的, 有气无力。他的脸色也白得可怕, 看上去比平时脆弱了不少。
小陶赶紧上前扶住他,生怕他突然站不稳倒了,忙扶着他坐到沙发上:“噢……那,江哥你怎么出来了?你想要什么吗?我给你拿。”
“躺累了, 出来走走。”江挽出了一身虚汗,看了眼空荡荡的客厅, 没看见第三人。
小陶和周灼还是和在《金枝》剧组时一样和江挽住在一间套房,石海和新来的助理住在隔壁套间。小陶见状说:“周灼出去买粥了。”
医生嘱托过江挽这两天要吃清淡点养养,不要冲了药性。
江挽点了下头。
小陶又说:“他出去有一会了。你想吃什么吗江哥?我让他一起带回来。”
江挽没什么胃口:“没有。”
小陶说:“好吧。”
江挽没在客厅里坐多久周灼就拎着粥回来了,他见江挽在客厅,顿了一下,将还热气腾腾的粥摆在江挽面前。他买了不止一种粥,除了白粥以外,甜粥和咸粥都有,品种还挺齐全,但都很清淡。
周灼揭开打包盒的盖子,客厅里顿时粥香扑鼻,香得小陶直流口水:“我靠周灼,你上哪儿买的这么香?”
周灼不答,垂着眼,拆了只粥勺给江挽。
江挽右手还有留置针,但这些年也已经用习惯了左手,不用其他人帮忙。他吃不下什么,只喝了点白粥就放下了勺子,剩下的甜粥和咸粥都被小陶和周灼分了,多出来的送了两份到隔壁。
周灼买的粥即使是白粥也煮得软糯喷香,江挽被逼出了一点热汗,在客厅待了一会又开始犯懒,于是又回了房间睡觉。
他最近抵抗力低下和失眠有他服用抑制性·瘾的药的原因,打吊针这段期间他停了药,倒睡得稍微好了一些。江挽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敲了下房门,他翻了个身不想理会,不一会儿外面的人自己打开了门进来。
房间里有暖气,江挽鼻子呼吸不畅,只能张着嘴呼吸,对方干燥宽厚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将他放在被子里的右手轻轻拿出来放在被子上,防止他睡觉时不小心压到留置针手疼。
做完这些,这人却没离开他的房间,而是摸到了他的小腿。
江挽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在床上躺着,再加上吃药后的后遗症,小腿微微水肿,刚才下床的时候还稍微有些刺痛,连带着骨头缝都微微酸痛。对方摸到他小腿的时候江挽稍微清醒了一会儿,偏头看见了周灼。
周灼手背被烧伤,只有掌心还算平整,但还是生着薄薄的老茧,刮得江挽细嫩的小腿皮肤生疼。他从周灼手掌中抽回小腿。
周灼抬头看向他。
“谁让你进来的?”江挽盯着他。
周灼做错了事般低着头,做低伏小:抱歉。
“小陶呢?”江挽问。
周灼打手语:去隔壁了。
江挽闷闷咳了一声,别开眼,声音微微嘶哑:“出去吧。”
周灼站起了身,听话带上门出去了。
江挽又咳了两声,盯着天花板走神,没一会又闭上眼,睡了。他这些年作息规律,很少这么睡过觉,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一时之间还有些分不清是晚上还是早上。
他偏头,看见右手的留置针上又吊起了点滴,知道是护士来了。
是晚上。
江挽闷闷咳了两声,撑起身坐起来,摸到了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半。
剧组的成员们这个时候在微信工作群里祝江挽早日康复,江挽回复了他们,又婉拒了他们来探病的想法。
他翻了一会剧本。
《磐石》里谢重山的生平虽然有艺术创作的成分,但也大差不离。谢重山当年学的不是禁毒学,但还没从警察学院毕业就潜入了毒贩组织。他不是江挽和乐时渝这类可以怀孕的男性,电影里的谢重山在当卧底前也没有亲近的女性,现实中也许有,但是被刻意抹去了。
还有那个顾问老师莫名其妙问的问题。
——这段时间他能感受到顾问的眼神总是时不时落在他的脸上。和那些变态迷恋的眼神不同,他的眼神只有探究。
谢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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