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分明是自己的“得力干将”被人拔掉了,这以后的仗,还怎么打?
看着小家伙眉头紧皱的样子,柳云眠故作轻松,岔开话题问道:“那崔阳,有没有再欺负你?”
“昨日他被我收拾了一顿。”观音奴道,“我们俩现在各有胜负。”
各有胜负?
倒也公允,没有一味吹牛。
“你小心些,打不过得回来说一声。”
话虽如此,但是柳云眠深知这孩子嘴硬,是不会回来透露什么的。
好在还有阿宽跟着。
阿宽是个她是谨慎的,什么都可以问他。
“对了,你昨日去看葵葵,她怎么样了?”
“她呀,”观音奴咬了一口芝麻烧饼,“她没事,就是还有点虚弱。”
葵葵今日没有去书院,观音奴带着阿宽去她家里看望的。
杨氏说,葵葵果然受惊,晚上发起了高烧,说了一夜的胡话。
观音奴去的时候,葵葵似乎还有些低烧,脸色红红的,嘴唇有些脱水的苍白和干裂。
见到观音奴来看她,她强撑着拥被坐起来,原本就不大的巴掌脸,显得更小了,细声细语地道:“谢谢哥哥来看我。”
竟然比生病之前更爱说话,更懂礼貌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不哭了。
她这分明不是脑子进水,是把脑子里的水倒出去了吧。
从前动辄就双目含泪,实在让人吃受不住。
观音奴远远看见她就想跑。
“……现在不哭了,看着也顺眼多了。”观音奴道,“她娘说,让她好好休息几日再去书院帮工,她爹也告假在家陪着她。”
柳云眠点头,葵葵是个幸福的孩子。
没事就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
话音刚落,雪仪就掀开厚重的棉帘子进来回禀说,杨氏带着葵葵来了。
柳云眠忙让人把她们母女请进来。
葵葵跟在杨氏后面,今日穿着一身鹅黄碎花厚棉袄,下面套着一条嫩绿间白的长裙,乖巧地给柳云眠请安。
柳云眠见状也惊了一下。
葵葵不管是规矩还是气质,都比从前好了很多。
孩子果然病一场,就会长大一些?
观音奴道:“娘,您看吧,我就说了,她现在不爱哭了。”
柳云眠倍觉尴尬。
自己在背后议论人家,结果被人抓了个正着的感觉。
“你吃完了快去上学,小心迟到了被夫子打手板。”
观音奴这才吐吐舌头,对着葵葵做了个鬼脸,起身快步往外走。
阿宽替他拿着书包,紧随其后。
柳云眠见葵葵低垂着视线,一副沉静的模样,并没有说什么。
杨氏这才说明来意。
“一来多谢世子当日对小女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想麻烦夫人,看看葵葵现在如何……不瞒您说,这两天,我都没敢合眼,她醒着不爱说话,睡着就做噩梦说胡话……”
杨氏眼底青黑,双眼布满血丝,脸色也黯然,显然是没休息好的模样。
葵葵抬头看看母亲,没有作声。
柳云眠笑着招呼葵葵上前,让她挨着自己坐,又让雪仪帮她擦手,给她拿了个烧饼吃。
葵葵嘴唇动了动,似乎想拒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到底又接过烧饼,轻咬一口。
连吃东西,都变得很秀气。
柳云眠看着很惊讶。
鬼门关前走一次,无论大人孩子,都容易性情大变。
柳云眠给葵葵诊过脉,对担忧不已的杨氏笑道:“你不用担心,葵葵现在情况很稳定,这一关,算是彻底过去了。”
杨氏双手合十,连称“阿弥陀佛”,总算放下心来。
葵葵对着母亲轻笑,眼中有歉疚之色。
杨氏既然来了,就不好意思光说自己的事情。
虽然杨恭告假在家,但是外面的事情,早有平时交好的人上门告知。
因为他们都是跟着侯爷的。
韩大人也是。
韩大人现在出事了,接下来,会不会轮到这群小喽啰?
对于侯爷来说,他们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但是对于各自家庭来说,个个都是塌不得的顶梁柱。
杨恭说的是,静观其变。
他投奔陆辞的日子并不久,说白了就是为了活命。
本来这种大难临头的时候各自飞,也没什么愧疚。
但是现在不一样,观音奴对他的女儿有救命之恩。
所以杨恭对交好的同僚说,不要慌,先看看形势。
但是他内心深处想的是,不想欠人人情,无论如何,这救命之恩是得回报。
这其实也是杨氏今日来的一个秘而不宣的隐秘目的。
——她来示警。
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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