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巾眼底划过一丝阴冷,咬牙切齿道:“一定要把赵至诚那狗贼给引出来。”
王仕:“主子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又道:“主子莫要再伤心,王爷和王后定不想看到您这样,您务必要要保重身子才是。”
祈巾听了也不言语,只是摆了摆手让王仕退下。
赵至诚今日又去了桂春坊,把昨日未听完的故事听完之后就从桂春坊溜达着出来了。
时辰尚早,按捺不住心痒,想去逗逗那小公主。
十里雅舍,地上洋洋洒洒铺满了废弃的纸张,百里珠正写写画画,就是画了半天也看不出是个什么线条。
百里珠非常懊恼,再有十日就是父王的生辰了,也就是说再有十日就要离开父王了。
一想到这个百里珠就心烦意乱,如今给父王准备生辰礼,半天画不出一幅画,更是闷闷不乐,拿着画笔就扔了出去。
赵至诚正好听绿叶儿说小公主在十里雅舍,不许人打搅,正疑惑这今儿个日头从西边儿出来了,百里珠竟在看书。
听那说书人道,百里珠每次去学堂,倒是背着个小布兜,满满当当的看起来尽是书,其实里面装着的都是话本子。
有一次百里珠在案桌底下偷摸着看,结果被夫子发现,夫子让百里珠当着大家的面读出来也好让大家也乐一乐。结果那内容不堪入目,简直羞煞了一群小女郎,连那夫子也满脸通红,最后百里珠被罚抄写十遍《难经》才有所收敛。
估摸着定是又偷偷看那“少女不宜”的话本子了。赵至诚也是不明白了,不都是那些情情爱爱的酸腐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甫一进门,眼前就飞来一支画笔,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接了过来,怕是要怼在自己脑门上了。这小公主胆子不小,脾气不小,力气也不小。
百里珠看着是赵至诚进来了,也不搭理,倒是扭头重重“哼”了一声。赵至诚就更是纳闷了,今儿个自己又怎么惹了这个小祖宗了?
赵至诚:“你哼什么哼?跟个小猪似的,我今儿个怎么你了?”
百里珠恼怒道:“我不是不让人打搅吗?你进来做什么?”
赵至上前将那画笔放在案几上才道:“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埋头苦读,进来帮你识识字儿。”
低头又看到百里珠纸上那似人非人,似犬非犬的线条,赵至诚觉得自己六岁时画的马头牛身的太子都比百里珠画的更像人。
赵至诚先是微微抿嘴,后又拿手掩盖似的遮住了慢慢扬起的唇角,最后竟是忍不住肩膀微微颤动,嗓子不间断溢出丝丝气音,但全无声响。
百里珠感觉不对劲,遂抬头看向赵至诚,只见那厮眉眼间早已染上了浓浓笑意,平时没有皱纹的脸上竟然堆起了层层褶皱。这赵至诚居然在嘲笑自己。
士可忍,小公主不可忍。
百里珠霎时拍案惊起,捏起小拳头就开始朝着赵至诚捶打,一时间如鼓点般密密麻麻砸在赵至诚的胸膛上,边捶边碎碎念着:你再笑,你再笑
赵至诚终是忍不住朗声大笑,边笑边把百里珠桎梏在自己的怀中,百里珠被箍的一动不能动,哪里还能伸出拳头来打人。
百里珠又气又急,忍不住憋红了眼眶。
过了一会儿,赵至诚才平息了自己的笑意,却发现百里珠安安静静的,低头一看,得了,这下又惹下麻烦了,这都快成兔子眼了,就差脸上挂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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