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完整,但实际上已经全部脱套了。她还太小,根本没的治,我只能将她的腿从膝盖处截断,连髌骨一起摘除。”
夕光穿过雪影绰绰的松林,投在北堂岑的手心。小蚂蚁爬下她的指尖,迅速地消失在土砾与碎石中。
“当时她才七八个月,我还以为她活不了了…对不起啊,罗生姐姐。这孩子就是这样,她只要醒了,就会一直哭的。也被领走过几回,但后来还是因为太磨人,就又送回来了。我先回东厢——”阴影浓烈地印上花奉的脊背,浮动的暖香中,北堂岑戳了戳幼儿柔嫩的掌心。
那五指于是收拢,皮肤透着粉,攥住她的两个指节,凸起的拳峰轮廓精致,像包裹着小巧的神像的龛。花奉清晰地感觉到一枚水珠的坠落,随即无形的、广阔而深邃的涟漪以她们所接触的双手为圆心,朝向周围缓慢地荡漾开。“罗生姐姐…”她们离得太近了,嘴唇几乎要碰到姐姐的脖颈。她的眉骨与瞳子在黄昏的映衬下飞光掠影,幼儿的哭声在她侧颜的轮廓中百转千回,渐渐止息,变得不再刺目。花奉看见她眼下的阴影逐渐被柔情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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