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妮娜:
最近还好吗?
边境的花开了,不知不觉离开西斯已经这么长时间,希望你一切安好。
之前你曾跟我说你写的书卖不出去。寄来的样稿我已经看过了,我想,里面那些法术理论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稍微晦涩了点,只是写小说的话,并不需要把原理写得那么真实。把技术性的东西适当简化一点,重点放在人物的经历上,接受的人可能会更多一些。
另外,我不久前在旅途中认识了一个叫西奥多的流浪画家,他也很喜欢那些英雄的冒险故事,我把你的店介绍给了他。如果你的故事能加上精彩的插图,应该能吸引到更多的读者。
最近我回了一趟加亚镇,那里遭受了严重的黑疫,整个镇子几乎被彻底摧毁,尸横遍野。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人能拯救那里了,那个镇子今后恐怕会就此荒芜下去吧。
死神大概是这世上最公平的神明了,无论善良还是邪恶,所有的爱与恨,最后都将归于尘土,湮灭于天地之间。
作为这里一切往事的见证者,我会带着亲人的爱继续踏上旅程,至于那些曾经痛彻心扉的仇恨,或许,也该随着这个镇子的消失而埋葬了。
接下来我打算去罗塞城看看。听说泰蕾莎怀孕了,她那么忙,应该会需要人照顾。我会在那住上一阵子,如果有写给我的回信,可以直接寄到泰蕾莎那里,我会收得到。
爱你的穆琳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从信纸底端落款的名字上划过,仿佛想从上面感受到来信人的温度。
她终于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看信的人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弧度,但很快那难得一见的柔情便褪去,恢复了平日的冷峻。
“就这些?”身着一身华贵红袍的银发男人抬起头,不怒自威的银色眼眸中带着一丝清冷的压迫感。
“这就是最近的一封了,民间送信没有教廷那么快的。”甜品书店老板娘戴着一副粗边眼镜,略显婴儿肥的乖巧脸蛋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稚气一些,在对面银发男人的威压下像只鹌鹑一样一动不敢动。
诺伊斯把信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里面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回信写了吗?”
“还没呢,这不才收到信没多久,你就闻着味……您就凑巧过来了嘛。”妮娜不动声色擦了把冷汗。
主教点点头:“那现在就给她回吧。就说……就说西斯这边一切都好,让她不用挂心,要照顾好自己。西斯和圣索兰的阵眼修复进度挺顺利的,罗塞的修复工作也马上要重启,很快就能将边境的封印重新加固。教皇组织了人手,准备继续开启对心魔本源的研究,希望这次能真的从根源上清除魔物……”
老板娘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谈到公务就开始涛涛不绝的某主教,打断了他:“主教大人我提醒您一下,我只是个普通小书店的老板娘,像阵眼修复进度这种教廷内部事宜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诺伊斯微微愣了一下,又想了想,“就说,你是无意间听教廷的人聊天听到的,写得含蓄一点,自然一点,可以在不经意间顺便提一提西斯主教的近况。”
“我说主教大人……”妮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们小两口交流能不能不要把我夹在中间?你不能自己给她写信吗?或者直接去找她也行啊。你这样天天偷看别人的信件是不对的你知道吗?”
“我没有偷看信件,是你给我看的。”诺伊斯一脸认真地回答。
“我有胆子不给你看吗……”妮娜低声嘀咕着。
诺伊斯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信纸,又有些不甘心地拿着信封想找找有没有别的遗漏。空瘪的信封里,掉出几瓣被压扁的白色花瓣,细长的花瓣边缘已经有点干枯了,但依然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这是?”他皱着眉头拿起花瓣,看着有点眼熟但他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花,是不小心夹进去的还是有意?
“重生之花风信子,象征忘掉过去的伤痛,开始崭新的爱。是送给谁的呢?”一个温润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诺伊斯猛地回过头,只见一个雍容尔雅的年轻人不动声色地站在他后面,淡金色的长衫勾勒出匀称的身材,一头米白色长发用金丝制成的发箍束住,简洁中透出让人难以逼视的华贵气息。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位一身板正的高阶神官像尊沉默的雕像立在阴影处,尽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默默护卫着他们的教皇。
两年时间,掌握了权力的伊凡已经由当初畏畏缩缩的青涩少年,长成了真正的上位者,举手投足间带着从容淡定的儒雅气质,加上原本就不俗的容貌,看上去神性十足。
“教皇陛下?您什么时候来的西斯?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诺伊斯起身行了个礼。
“随便走走而已,不用大费周章。”伊凡越过他身边,随手拿起桌上的信看了起来,“她看上去似乎近况不错。”
“那是穆琳写给妮娜的信,您这样偷看别人的信件不好吧。”诺伊斯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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