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走到游轮入口处,盛宝和景钰两人便被门口的侍者面带微笑地拦了下来。
看着对方礼貌疏离的笑容, 盛宝眉眼微压,隐下了心里莫名的怪异,从随身的手包里抽出两封鎏金的信函。
凡是被受邀来参加王嘉宝生日当天派对的嘉宾都有收到类似的请柬, 侍者只是打眼一瞅就心知肚明其真实性。
不过, 当他的目光在两封请柬的名字上一扫而过时, 视线却略一停滞, 然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 笑着躬身, 一手放在腹部, 一手指向右侧的通道。
“您二位这边请。”
盛宝和景钰对视一眼, 二人没有多说话,眉眼流转间却已经交流了足够多的信息,紧接着跟上侍者往前走去。
游轮一共有左右两个通道,虽然最终都是通往主会场,但二者其实有很大的区别。
这艘游轮内部最大的宴会厅一共有上下两层,形状有些类似于双层蛋糕的样子,拱起来的二楼无论是私密性还是视野都要远超一楼,想当然的,王洛自然把更为重量级的客人都请到了二楼,相对而言的,则把年轻的小辈们安排在了一楼。
盛宝还没走过来时就发现,不少跟着父母来的少爷小姐们,走到门口后,往往会分成两拨进入游轮。
从年龄上来看,她和景钰的确是应该走右边的通道,但从身份而言,王洛势必不可能把他们安排在一楼。
而现在——
盛宝兴味地挑挑眉毛,右手自然熟谙地挽上身旁男人的胳膊,凑近到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距离后,才开口道:“景先生头一次吧?”
“什么意思?”景钰猜到了盛宝的言外之意,却依旧含笑装傻。
“头一次跟这么多年轻人一起玩,别一会儿——”盛宝挑衅的目光略过某位从来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男人,调笑道:“闪了腰啊。”
一想到从来都是在一群老家伙中间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景钰忽然出现在年轻人的场所里,盛宝还真有些忍俊不禁。
不远处,轻快的音乐声穿透墙壁隐隐约约地传来,景钰面不改色地收紧臂膀夹住臂弯处的皓腕,淡笑道:“必不会。”
“手笔确实大啊!”
“成人礼办了足足好几个,别看王嘉宝身体不太好,但待遇可不比家里任何一个孩子差。”
“差?你说的是王二吧?”
“嘘!王二的玩笑能随便开吗?小心他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一个私生子罢了,对外说是双胞胎,里面的事情谁不知道呢。”
“哈哈,倒也是,尤其我没记错的话,王二好像和王嘉宝一天生日吧?一个连办几天排队,包下了十八艘游轮,一个,啧,跟透明人似的。”
盛宝和景钰低调地相携进入大厅时,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反倒是有不少的“闲言碎语”持续不断地钻入二人的耳朵。
盛宝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一看,索然无味地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景钰低声问道。
盛宝:“比我想象的无聊,忽然觉得还不如去楼上和王洛打太极。”
“那我们现在上去?”景钰没意见,他侧过身,挡住旁边人探视的目光,专注地看着盛宝,等待她的答案。
“算了,来都来了。”盛宝耸耸肩膀,眼波流转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咱们也不能辜负王大小姐的精心安排啊。”
景钰想到盛宝准备的“礼物”,嘴角一抽,没有反驳,唯独眼底有着同款的兴味。
从o洲到f洲,纵使知道盛铭逸他俩没有事情,盛宝和景钰的行程依旧安排得十分紧张,如今终于快要开始正餐了,俩人四目相对间,俱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盛宝从一旁经过的侍者手里接过两杯香槟,递给景钰一杯后,仰脖小抿一口,喟叹道:“没想到景董这么早就开始在f洲布局了。”
听到“前妻”客气的称呼和意有所指的话,景钰轻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戳穿道:“盛董也不遑多让,王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底子都快让人家掏空了吧?”
盛宝一愣,想了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是呀,六年前他俩在f洲共患难了一把,回去之后不约而同地开始在f洲布局,心里怕是都想着不能再吃一次亏。
可是f洲这地儿很特殊,十分排斥外来力量,就连王洛也是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才有了触碰核心权力层的机会,彼时盛宝和景钰的大部分精力势必不能放在这里,于是扶持一个本土力量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于是,两人俱是把目光投向了当初另一位“患难之交”——王二,王洛的二儿子王家甫。
王二自己也没想到,他上一秒还自我感觉良好,自认为“天然小精灵”的人设扮演地很成功,谁曾想早被两只千年狐狸看透了伪装,更别提人家前脚分别后脚就把他底裤给扒拉个底儿朝天。
比如王家那些狗血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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