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纵使盛宝丝毫没有人一点思想准备地打了一套组合拳, 菲尔依旧艰难地在极短时间里整合了信息, 反应了过来。
然后, 人就傻眼了……
最逆人性的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挤出一抹微笑,说道:“威廉先生, 不知道您来, 我失礼了。”
“我算是不请自来,菲尔先生觉得奇怪也正常。”威廉淡淡开口,声音里的疏远不言而明。
的确,人家是来反对包办婚姻的大家长, 哪里能对菲尔有什么好脸色。
画面回转到半小时前,老洛克正和盛宝互相打着机锋, 面前的中式茶杯里热气已散,俩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不比两个继承人, 为了权力打红了眼, 只把盛宝当作救命稻草, 个个狠抓在手里不放, 丝毫没有考虑到, 或许这是一匹真正的豺狼。
老洛克颇有几分旁观者的清醒, 对话时看似慈和如一名长辈, 实则句句暗藏机锋, 颇有几分让人下不来台的意思。
盛宝一开始还有闲心和人打两招太极,玩一玩语言的艺术,直到管家悄悄走了进来,递上了克洛德家族的拜访函。
威廉是顶了罗伊的身份来,但那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做给菲尔看的。更何况,人都到了家门口才递拜贴,饶是盛宝明白对方纯粹是被她拉下水的,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来势汹汹”。
再观老洛克,若不是顾忌盛宝在,怕是眉心已经拧成了一股疙瘩。
“洛克先生。”盛宝像是看火还不够旺似的,极为没有“眼色”地选择在这个时候打了一击直球。
“您前面话里的意思我都明白。”盛宝指的是前面二人打机锋时的话,那些无非就是在暗示她无故插手继承人之争,所图甚大。
老洛克此时一心二用,一边等着老管家把人请上来,一边还得分神应对盛宝的出招儿。
“其实,您考虑得有些过多了。”盛宝端起身前的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紫砂的触感,挑眉一笑,“难不成时至今日,您还认为洛克集团有说不的权力吗?”
老洛克闻言脸色一变,浑浊的眼眸里迸发出冷意,正欲呵斥什么,只听到盛宝继续说道——
“接连三年账户难看,您就是想拒绝我的橄榄枝,问过董事会吗?“盛宝笑容轻柔,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洛克集团名为洛克,但股东可不全都姓洛克,即使是,也不见得和他一条心。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早已经是暮年的狮子,不要奢求如今的集团还是你的一言堂了。
盛宝说的没错,同时也十分直白且扎心。
眼瞅着老爷子快让盛宝给气晕过去,威廉跟着老管家闲庭信步一般走了进来。
两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迎面走来的高大男子吸引了过去。盛宝满眼戏谑,眉眼之间是笃定某人会来入局的自信;反观老洛克,层叠的皱纹下是紧绷的肌肉,以及感叹年少有为的伤怀。
从盛宝到威廉,一个是引领集团再等巅峰,如今不过年仅三十几岁的新一代商界领袖人物;一个是以最年轻的记录接下百年家族克莱德的神秘家主。老洛克左看右看,再想到自家两个还在争权夺利的孩子,刚刚那股子劲儿莫名其妙地就断了。
还能拿什么去争呢?一个两个都是宛如朝日,无论是菲尔还是安娜,守成已然不易,更何况环伺群狼呢!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后,老洛克不知怎的,心境豁然开朗了许多。
如果让盛宝知道,八成要吐槽一句,这不是开朗,是躺平任卷。
反正老洛克看开了。他年纪大了,也不想折腾,不然也不会任由底下两个孩子如今打得水深火热。至于来者不善?无论是克洛德还是盛世,任何一个想要一口吞下洛克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不如说他们是想来分一杯羹。
但交易是相互的。想要给他的继承人提供更多的筹码,那盛世和克莱德势必要拿出诚意来。
如此一想,老洛克越想越开,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似乎最后无论是哪个继承人上位,都能为洛克带来一位有力的合作伙伴。
至于对方可能会获利更大?那已经是老洛克如今阻止不了的局面,而且对于如今的洛克集团来讲,豺狼最后未必不是革新的契机。
这样看来,盛世早已经站在了菲尔那一边,而威廉·克莱德最开始顶着罗伊的名号来,明显怕打草惊蛇,仔细一想,多半是站在安娜那边的。
老洛克一通分析猛如虎,算盘打得盛宝耳膜都快破了,抿了抿唇,还是给面子地没有笑出来。
算了,老家伙年纪也不小了,虽说五年前下毒那事儿他也摘不干净,但盛宝还是愿意多给他几个小时的体面的。
于是,在看到菲尔的失态后,老洛克面上恼怒儿子的失礼,心里却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笃定起来。
盛宝:“”我憋着,我不能笑!
一旁的威廉暗暗瞪了(无奈)一眼盛宝,对于老同学的恶趣味无从吐槽,轻咳一声,问道:“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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