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澜跟花芽说:“这句话怎么说来着, 就叫做‘远香近臭’。等阮知意在这边待上一个礼拜, 爷俩又该闹腾了。”
花芽坐在沙发上,用手剥着生花生, 待会要炸成花生米吃。
她偷偷打量着阮知意, 觉得这么温文尔雅的人怎么内里是个黑的呢。
要不说,这么一位温雅有书生气的男同志, 站在谁面前谁不迷糊啊。只是对方眼镜片后面的眼神很锐利, 一来二去, 给人一种有城府的感觉。
阮知意第一次见花芽,不知道她跟“林大哥”的关系, 客客气气地把带来的礼物给花芽说:“小嫂子,这是我在北京给孩子们买的衣服,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适,都是往大一号买的。”
花芽看到新潮时髦的小衣服,高兴地说:“难为你还惦记侄儿们。大小正合适,今年冬天就能穿上啦。”
阮知意见花芽是个绝好的模样,还以为是个骄傲的性子,没想到这么好说话不说,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品行。
他看了顾听澜一眼,觉得到底是老顾会挑选人,上辈子积德了。
顾听澜感受到他的眼神,笑眯眯地明知故问道:“这次来准备待几天啊?”
阮知意还想着去见“林大哥”,说:“下半年有些忙,也就两天的假。”
顾听澜故意说:“两天正好啊,上次你回来还说没机会海钓。我带你去出海钓上两天鱼?咱们这里可是有大名鼎鼎的蓝旗金枪。”
好家伙,人家就两天假,支出去海钓一来一回两天完事了。
花芽都想给她老伴点个赞。
阮知意不知道顾听澜在套路他,思考了一下说:“不如就在海崖那边野钓。白天我还有别的事,需要走动走动。”
他既然拒绝,顾听澜也不勉强。
倒是阮旅听了后说:“你有什么好走动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大岁数了,光走动有什么用?”
来了来了。
见面就开始催婚,每每都是不欢而散。
阮知意料到会有这个话题,他笑了笑没接茬。
有别人在,儿子又是难得回来,阮旅点到为止,稍许克制了一下。
两家人一起坐在饭桌边和和美美的吃饭。
开始整个过程都很普通,就是相互之间聊一聊近况。
多数都是顾听澜和阮知意两人说,其他人就听个耳朵,只有阮旅时不时问一句部队里的事。
等到后面,说到031发展变革以后,阮旅大力夸赞了顾听澜。说顾听澜就是个好接班人,以后大禹岛会越变越好。
一般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得了,商业互捧么。
结果顾听澜坏着心眼起了个头:“其实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力量。”他面带谦虚地说:“除了我,咱们部队里还有别的干部——”
他正想要把话题往林八一身上引,试探一下阮知意。
阮旅说:“什么别的干部,再干两年,你保证能当上最年轻的正旅级干部。真是人跟人不能比啊,你瞧我家这个——”
顾听澜不想把话题转到爷俩的纠纷上,笑着打断阮旅的话,说:“我还得感谢另外两个团的干部。特别是工兵团的团长和副团长。”
阮知意不知顾听澜心黑,还感谢地看了他一眼。
阮知意可不想难得回来吃顿饭又闹的不欢而散。
高婶子端着饭碗,在饭桌下面给阮旅来了一脚。阮旅一怔,把要训斥的话忍住了。
中老年男性就是有这么个癖好,喜欢在饭桌上教育儿女,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臭毛病。最后往往是他们尽兴了,其他人都不尽兴了,活活的饭桌上的屎棍子。
若是儿女们不听他们说话,轻着筷子一摔,重则连饭桌都给你掀了,直接把儿女们撵出家门,似乎这样就能证明他们一家之主的地位。
花芽没遭过这样的事,顾听澜见阮知意遭过无数次,阮旅不同于花芽的公公,性子能婉转点。
阮旅就是个火爆性子,遇到一些问题谈不拢非要谈拢,阮知意成年以后就不服他,一来二去就闹腾上了。
顾听澜把话题转到其他团长和副团长上面,又有饭桌下的无影脚整治,阮旅张了张嘴,硬生生地把话转成别的:“对,另外两个团对咱们岛上的发展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诶,小花的大哥林八一不也是工兵团的领导么,咱们大禹岛也得记你林大哥的一份功劳啊。”
没想到阮旅先提起林八一,“林大哥”三个字说出口,饭桌上的气氛陡然变得微妙。
阮知意陪着阮旅喝了两杯小酒,脑子还算清醒。阮旅到底是岁数大了,退休以后,没什么顾虑地喝酒,到后来说起话舌头都大了。
阮知意问:“林大哥?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花芽端着饭碗的小手紧张的微微发抖,她可没干活什么坏事啊,她紧张个屁啊。要算也该算到林娟头上去啊。
顾听澜在饭桌下面按住她不停抖动的腿,夹了一筷子烧茄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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