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竹顾不得再跟夜五多说,急急忙忙回了靖王府,从床上翻出长匣打开,确定东西还在里面时稍稍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尚未喘匀,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想要见她,命她速速进宫。
姜灵竹心头猛然一跳,直觉不对。
太后早不见她晚不见她,偏偏这个时候召她入宫,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姜灵竹倒是可以装病推脱,但谢怀瑾过了五日之期还没有消息,她有些不安,正好可以借这次进宫的机会探探情况。
她很快收拾整齐,临走前又怕谢允会派人上门,假装没走稳,身子往前一个踉跄,手上偷摸将那份没打开的罪己诏丢进了旁边的池子里,亲眼看着那东西沉下去没了影,才放心的跟着太后派来的人进了宫。
太后见到她很是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问她在靖王府可适应,同靖王可还和睦。
乍一听这些问题好像很正常,而且谢怀瑾也说过太后是整个宫里唯一真心待他的人,但姜灵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不敢掉以轻心,太后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绝不主动多嘴,眼眸半垂,看上去格外文静。
直到屋外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太后佯装发怒的骂了两句宫女,又转过头问她有没有吓着。
姜灵竹掐了把大腿,逼出几滴眼泪,神情有些惶恐的点头:“吓着了。”
太后:“那就……”
旋即,她慈祥的笑容僵了半瞬,才继续道:“乖儿莫怕,祖母回头就狠狠惩治她们一番。”
姜灵竹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让祖母见笑了,儿臣向来胆小,平时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怕的心悸,只有依偎在王爷怀中才能稍稍平复些……”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嘴上安慰道:“瑾儿这身子还没起色,太医说不便见人也不好吹风,他也还是怕让你担心不愿见你,不过你放心,等他一有起色,哀家就宣你进宫让你们夫妻团聚。”
姜灵竹咬着唇,一脸难过的点头:“多谢太后。”
谢怀瑾除夕那日便说自己会循序渐进的好起来,如今五天过去,怎么会毫无起色,除非是不得不无起色。再有,如今病榻上已经是他自己,自然不怕会露出什么破绽,又怎么会不愿见她。
不管哪种情况,姜灵竹至少确定太后已经不可信了。
果不其然,几句话后,太后状似自然的问:“阿竹啊,你同瑾儿感情这般好,不知道他在宫里养病这些时日,有没有托人给你送些新鲜玩意解解闷?”
原来如此。
姜灵竹眸底划过一丝了然,再抬眼时却只见无辜:“他连见都不肯见我,哪里会记得给我送东西。”
“当真没有?”太后犹不死心。
姜灵竹又往下掉眼泪:“儿臣哪里敢欺瞒您,实在是……实在是连封书信都没见过,这几日儿臣寝食难安,若是他能给我捎来什么东西聊解相思,儿臣怎会如此。”
太后看着她和赏花宴那日比起,瘦了好几圈的身子,对她的话信了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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