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没给你说过,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有个哥哥,叫秦朔。”
“那天回去……所谓的给他庆生,也是因为秦朔再三打电话,最后搬出母亲的遗物这套说辞才让我决定回去一趟。”她垂下头,灯光照在额前的碎发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反握住陈彧的手,声音放得很轻。
秦意涵有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哥哥,但两人并不亲近。从她记事起这位哥哥就总是闯祸,对自己也颇为冷淡,有时还会耍手段捉弄她。所以她也不愿叫他一声哥哥,大多都直呼他的名字,秦朔。
她能感觉到,似乎每一次母亲对自己温声细语的关怀体贴都让秦朔红眼,准确来说应该是嫉妒。因为他得不到母亲的温柔,所以总是把过错归结在她身上,觉得是她分走了母亲的爱。
她不屑于跟他解释,更不想成为他那种人,那种只会嫉妒别人却放不下自己的骄傲,自卑懦弱的可怜虫。
她知道秦朔抽烟喝酒、打架飙车样样都沾,也知道父母虽然对他严厉,但也没少为他操心,但她从他的劣迹斑斑中只感到庆幸。
他越是被外人贬得一文不值,她越是得意。所以她一刻不停地在追赶着别人,在父母面前当一个称心如意的乖女儿。
她从小就学习芭蕾,天赋和兴趣加持,让她能手捧着奖杯在偌大的剧场鞠躬致谢,也让台下鼓掌的父母为自己受到的瞩目而骄傲。
即使换做她不那么擅长的金融也好,马术也罢,只要是能在各种场合结识人脉的手段,纵使她不喜欢,也逼着自己去学,去适应,去做到最拔尖的那一个。
秦朔是个典型的纨绔,被金钱和权力堆砌着养成了一个废物。而她不一样,她从小品学兼优,样样精通,是连外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出来谁才是最适合做秦氏继承人的人。
可是直到那一天她才彻底醒悟。
是她还在上高二的那年。大概是半夜吧,秦朔被两个黑衣保镖从大门口押到了客厅,因为他不停地挣扎喊叫,动静闹得很大,把尚在睡梦中的母亲都吵醒了。
秦意涵扶着母亲来到客厅,看到秦朔面若癫狂的样子,嘴里还念念有词,隐约听到“给我”“给我”的字眼。他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两只手臂被人架着,双腿悬空,却在不停地晃动,看着颇为吓人。
父亲阴沉着脸,直接命令保镖把秦朔押进地下室,赶她回了卧室,只让母亲进了书房。
她悄悄溜出来,倚在门边偷听,书房隔音效果很好,她只隐约听清了几个字眼,不过也足够判断出秦朔果然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秦意涵能清晰地感受到在那一刻,她的血液,甚至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叫嚣,她暗自想着,秦朔这次是彻底完了吧。
可是让她失望了,事情并没有如她料想的那样发展,父亲把事情压了下来。不仅秦朔在公司的职位没受到影响,还特意把他送去了国外,对外宣称秦总经理亲自负责这个对外项目。
可谁都清楚,这个大项目对公司而言很重要,若是签定成功,秦朔就能名正言顺地升职,若是不能,就可以以这个项目的难度之大为他开脱。
她派人刻意透出去秦朔吸毒的消息也被立刻封锁,当晚她就被父亲叫到书房,被那一巴掌彻底扇醒。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父亲为秦朔铺的路,就算秦朔一事无成也罢,吸毒也罢,只要秦朔是他的长子,就不会动摇秦朔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么母亲呢,看着她充满怜爱又躲闪着我的眼睛,想必也是知情且支持的吧,秦朔可是她亲生的,唯一的儿子。
她渴望父母的重视,渴望的权力,渴望的地位,渴望的一切,都是秦朔唾手可得的,仅仅是因为那个可笑的秦家长子的身份。
她唯一得到的母亲的偏爱,不是她自以为是的期许,只是母亲被愧疚和自觉亏欠所驱使的施舍。她在那一刻突然有些恨母亲,恨她的温柔和软弱,但更恨的是自己生在秦家。
秦意涵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时间,不过好在丁霁初一直在自己身边,她迫切地埋进他温暖又可靠的怀抱里,即使最初接近他的心思并不单纯,但是眼下内心的悸动是无法骗人的。
他温暖的手给予了她放下执念的勇气,宽厚的肩膀让她有所依靠,让她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秦朔不久就会安然无事地回国接手公司,她也决意去e国进修她喜爱的芭蕾,没有人想阻止,也没有人会阻止,大家都乐意见到这样和谐美满的结局。
丁霁初也跟着她跑到了e国留学,他和自己一样又不太一样,虽然上面也有个哥哥接手家业,但是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想去争,来e国即使只是学习绘画,家里人也都持支持的态度。
秦意涵同他合租,时常出去打工赚生活费,到e国之后,她几乎和家里断绝了往来,只有母亲偶尔打来电话询问她的近况,只是她也没察觉出,母亲低落的情绪,以及逐渐虚弱的声音。
等再见到母亲就是在她的葬礼上,据说是母亲自己服用了大量安眠药,没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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