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如木秀于林,必会有人看你不顺眼,日后处事当要小心。”
卫钊道:“大丈夫行事,畏头畏尾就难以寸进,我心里有数,您就放心吧。”
卫申叮嘱过了让三兄弟离去。三人起身走到门口,卫申忽然又叫住卫钊,“你这一院内眷,又无主母,当好好约束她们,不要惹出事来。”
卫钊应了一声,赶紧大步走开,就怕卫申又长篇大论地教训。
到了门外,三人顺着走廊出来,刚到后院门口,远远就看见有人提着灯相迎。走近了发现那就是遇到过的女子,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头发重新梳理过,不如白天那般美艳,却更温柔可亲一些。
“郎君。”女子轻唤一声。
卫钊见卫姌卫胜停了下来,以前家里人丁简单,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两人似乎都有些好奇。
卫钊道:“怎么站在此处”
女子对着卫姌卫胜行礼,然后又对卫钊道:“令元妹妹身体不适,晚上吃的全吐了,妾见她实在难受,特来等候郎君,郎君,你快随我去看看吧。”
卫姌听到令元两个字,突然想了起来。眼前这个婢女应该叫做子雎,而叫令元的就是桓氏送给卫钊的婢女。
卫钊点头,正要和她一起离开,想到什么忽然回头问卫姌,“玉度今夜是住下还是回去”刚才在书房他已经知道卫姌有了字。
卫姌道:“娘亲在家我不放心,等明日再来。”
卫钊道:“等会儿让赶车的多点盏灯,夜深路滑要小心。”
卫姌没想到看着英武的卫钊如此细致,道了声谢。
卫钊和子雎朝院内走去,他其实也没那么细心,尤其兄弟之间相处向来大咧咧的。但前不久双生子才出事没了一个,刚才眼角瞥到卫姌单薄地站在那,他就忍不住的想多嘴叮嘱一句。
子雎一路上温言细语地和卫钊说话,告诉他今天搬进来都做了些什么,顺便不动声色地夸奖两句卫府。
卫钊应的少,通常她十句话他才回一句。
子雎偷眼看他的表情,也瞧不出什么来,但心知他大约是想着什么事。平时若是兴致好,卫钊也常与她们调笑。但若他有事,子雎就不敢太过烦他,当即闭嘴不言。
到了卫钊所居的院子,仆役见子雎随着郎君一起走来,各个都有些想法。
到了令元房前,卫钊道:“行了,你先去歇吧,今日也累着了,明日我好好赏你。”
子雎微怔,随即高兴地应下,转身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脸立刻拉了下来。
她就知道,郎君眼下正着紧的就是令元。刚才她去找郎君,并不是真为令元担心,反正若是卫钊知道令元病了总要去看她,她这番顺水人情,实际上是凸显自己温柔大度。白天看马亦是同样,如她所料,郎君必是先去查看马的安置。
她进了房间,屏退铺床的婢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论外貌,她不及令元,论才情,不如周环,只有一样,她们远不及她。她善于观察人心。只要给她时间,她必然能在卫钊的后院独占鳌头。
卫姌上了牛车,靠在软垫上闭目休息,摇摇晃晃的归家途中,她想到卫钊在书房的那番言论。卫申虽然明面驳斥,她看得出来,伯父并非真的完全反对。
此后十多年,清谈之风会越演越烈,士子只会侃侃而谈,恣意放纵,士族子弟更是声色犬马,追求靡靡之风。
作者有话说:
15
别学你二哥
牛车停下,车夫道:“小郎君,到家了。”
卫姌扶着轼木下车,只见门前有人打着灯相迎,正是惠娘。
“惠姨。”卫姌唤了一声。
惠娘温柔地看着她,走在前面为她引路。
卫姌先去看母亲杨氏,婢女道杨氏已经服了安神的药睡下。卫姌此时的身份是儿子,即使还未成年,也不能在夜里冒然进去。站在房门前望着里面,杨氏熟睡的脸平静如同稚子,她出神地看了片刻,这才离去。
惠娘一路陪着她,自从卫姌扮做卫琮,惠娘就不再让其他婢女仆从近身侍候。
卫姌回到房中,将白天看马时被婢女子雎喊破身份的事告诉惠娘。
惠娘大吃一惊,用篦箕为她梳发,面露忧愁道:“女郎,就算是双生子,日子长久男女亦有区别,满的了一时,岂能瞒住一世。”
卫姌透过镜子对身后人笑道:“我从没未想过一生扮作兄长。”
惠娘问道:“女郎打算扮多久”
卫姌道:“雅集擢升入品,再挣得个名士的名头,我就可以归隐山林。”
惠娘吃了一惊,“名士”
卫姌点头。
惠娘眉头拧得更紧了,欲言又止。
卫姌一看就看穿她的担忧,“惠姨可是怕我难成名士”
惠娘道:“我听闻,有的士子苦读一生,也难以成为名士。”
卫姌浅浅一笑道:“若是寒门士子,要成为名士必是千难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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