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双鞋虽然不贵,但因为上一届市赛的冠军穿的就是那个,一下就把那双鞋给带火了,我也是才拿到手的,自己都没穿过就给他了。”
齐慕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后来你们就成为了朋友?”
“嗯。”王岳川笑着挥了挥手:“哎呀扯远了扯远了,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我是在初一下期的时候认识思元的嘛,一是因为他是那个时候才转到我们学校的,二是因为,他之前好像不是跟他爸妈一起生活的。”
听到这里,齐慕心头一紧,脑子里像是有一根线在牵着,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他没有抓住。
“什么叫不是跟他爸妈生活一起生活的?”
“呃,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王岳川说:“我记得是我爸说的,他们家以前做生意的时候赔过很多钱,走到哪儿都被高/利/贷/追债,于是就把思元给送去亲戚家还是哪里来着……”
王岳川想了半天,没回想起来:“哎反正就是没放在自己身边,等后来他们生意又做起来了,然后江思辰不是得了白血病嘛,才又把思元接回来的。”
“可是这,”齐慕心里一阵不舒服:“因为他哥哥生病了才接他回家,那如果他哥哥不生病,他不是就回不了家了?”
王岳川耸耸肩:“那谁知道。”
“谢这些都不是思元自己说的,我们不敢也不能去问人家,毕竟这太……”
剩下的话王岳川没说完,就是一个劲儿叹气。
齐慕低着头,不停在掐自己的大拇指,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小的时候被亲生父母送走,独自度过童年,等长大以后再被父母接回家,不是因为想接他回家,而是因为需要他救病重的哥哥。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齐慕回想起了之前几次见到柴思元的家人,几乎都是在用很强硬的语气让他回去,甚至还会动手。
这都,算什么?!
一股怒火从心底攀升上来:“太过分了。”
“你也觉得过分是吧。”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齐慕觉得匪夷所思。
王岳川笑得有些冷,指了指耳根处:“更过分的事儿多了去了,你知道思元这个地方的疤哪儿来的吗。”
齐慕怔怔摇头,他之前问过柴思元,当时就说是烫着了,他虽然直觉没这么简单,但柴思元自己不说,他也不好问。
“思元刚转到我们学校的时候头上是包着纱布的,”王岳川在自己脸的周围划拉了一圈:“一整张脸都包着,就漏了双眼睛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齐慕直愣愣地看着王岳川,脑子里嗡嗡的。
“怎么搞的我不清楚,但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他们那家人真就是吸血鬼一样的。”
齐慕听得有些窒息,不敢去想当时是怎样的,王岳川也不想说了,这么开心的日子,讲这些真的很扫兴。
柴思元去了楼上就没下来,齐慕不放心他,去楼上找他了。
二楼转了一圈没人,齐慕就又上了三楼,门没锁,推开就看见柴思元盘腿坐在落地窗前,他敲了敲门,柴思元就回头看。
“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三楼是通铺的木质地板,齐慕脱了鞋子踩上去有些冰脚,他在柴思元身边坐下,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小区外面灯火通明的街市,霓虹灯亮得有些刺眼。
“你明天就走吗?”齐慕问。
柴思元点头:“嗯,早上走。”
“那你训练怎么办?”
柴思元沉默了一会:“再说吧。”
齐慕弓起腿,下巴点在膝盖上:“刚才听你妈妈说,你哥病得很严重,你这次回去应该要挺久才能回来吧。”
“不知道,反正医生早就说过了,他活不久。”
齐慕点头,白血病这种棘手的杂症是很难医治的。
“手机在身上吗?”柴思元突然问。
“在。”齐慕掏出手机:“怎么了?”
柴思元接过手机,存了一串号码进去:“话费我充好了的,如果有事就联系我,我手机声音一直都开着,除非没电关机了,否则只要你打过来肯定会接,实在联系不上就找小川,这是他的号码。”
齐慕低头,看见通讯簿里多了一栏联系人,备注是王岳川。
“我能有什么事。”他半笑不笑道。
分明是这个人才有事吧,也不知道他回去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之前江年来找柴思元,每一次都动手了,柴思元的妈妈虽然就见过一面,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听她说话,齐慕心里很不舒服,至于柴思元的父亲,齐慕没有见过,却也有不好的直觉。
心里越发紧了,细细想来,柴思元的家人竟然没有一个是为柴思元着想过的,一个是儿子,另一个就只是救人的工具吗?
柴思元不知道齐慕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只要你想,没事也可以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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