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四个食堂菜品味道都大差不差,只是从形式上看,小炒菜更好看更精致。
柴思元走在前面没有说话,下颚线崩得紧紧的,齐慕以为是自己玩笑开得逾越,惹人家不高兴,也闭上了嘴。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确实不金贵。”
柴思元从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两句话来,齐慕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柴思元的脸上捕捉到了纠结与不安,也是这个时候他发现,这个人不仅名字和那个人一样,连眉眼也是很相似的。
看着柴思元行走在漆黑小巷的身影,之前的猜忌又爬上了心头。
这个人会是他吗?如果是,为什么还敢和自己走得这样近,明明当初已经说过了,走了就别再见了。可如果不是,又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名字像,脸也像。
齐慕垂下眼眸,心沉了下去。
为什么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巷子,一排排老旧的矮平房站在雨幕下,穿过一排排紧闭的红漆铁房门,他们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子。
然而,还没等齐慕拿钥匙开门,柴思元就伸手将他拦在了身后:“等等!”
齐慕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抓住柴思元的衣摆。
小平房的走廊灯暗得很,开了跟没开一样,齐慕越过柴思元坚实的手臂,看见他的家门前一躺一坐着两个人影。
“是你认识的人吗?”柴思元小声问,同时又将他往自己身后护了护。
齐慕摇头:“我没戴眼镜,看不太清楚。”
柴思元皱着眉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可以防身的东西,只有走廊外躺着一根扫把,应该是打扫公共卫生用的,他轻手轻脚跑过去捡起扫把,然后向着门口的那两个人猫过去。
眼看坐着的那个人身上要被挨一棍子,齐慕却突然出声:“你等等!”
扫把棍儿停在了半空中,原本坐在地上熟睡的人也悠悠醒过来,在看见离自己只有一个拳头距离的棍子时,吓得失声大叫:“啊!!!”
齐慕听出这个声音耳熟,试探性叫了一声:“秦燃?”
秦燃被眼前的这根棍子吓得浑身发软,听到齐慕的声音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马连滚带爬地往他那去,嘴里喊着:“我靠!吓死老子了!!这特喵谁?!”
真的是秦燃,齐慕心里松了口气,反问他:“你才吓死我了呢,大晚上的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他是这个暑假搬到这里的,因为之前住的地方总有小混混找他麻烦,所以刚才看见门口有人的时候,他心里狠狠捏了把汗。
不是因为那些人有多难缠多可恶,而是因为今天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在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竟然很不希望自己的窘迫暴露出来。
秦燃扶着墙站到齐慕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手里握着扫把的柴思元,冲他抬下巴:“喂!你特喵谁?招呼都不打一声,偷袭?”
“哼。”柴思元很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看秦燃的时候眼底带着浓浓的嫌弃。
“??”秦燃难以置信,指着柴思元的手指发颤,问齐慕:“他,他刚才那是什么眼神啊”
齐慕很是无奈地扶额,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去检查还躺在地上的另一个,像人的东西。
但秦燃是谁,从小到大谁吃亏都没有他吃亏的份儿,耍心眼儿较真什么的,没有人能斗得过他。
他在柴思元身边转了一圈,原本想要骂人,但等转完以后又很是疑惑地单手抵着下巴,喃喃道:“怪了,怎么这么眼熟。”
“喂,你到底是谁啊。”
柴思元白了他一眼,没吭声,还是跟以前一样,蠢货一个。
实在是受不了柴思元的眼神,秦燃气得想跳脚,跑到齐慕身后,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齐慕抬手制止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齐慕很难相信自己看见的真的是个人。
这个天气穿短袖都觉得热得头晕,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却裹了一身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胳膊、腿上全是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痕。
齐慕扒开那人枯成稻草一样的头发,少年双目紧闭,或许是因为疼痛,浓黑的眉毛拧在一起,长而弯的睫毛也轻微颤抖着。
“他是谁?”齐慕回头问秦燃。
秦燃“啊”了一声,思绪暂时从柴思元身上离开了,说:“我今天去福利院给我爸送东西,回去的时候他突然从马路旁边的林子里窜出来,刘叔没来得及踩刹车撞到了他。”
什么?齐慕又蹲下查看那个少年的身体,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严重的伤口:“撞到人了为什么不送去医院?我又不是医生?”
“当时就送医院了,医生说除了一点皮外伤,别的没问题,开了点儿药,连盐水什么的都没输。”说着,秦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你也知道我妈的脾气,人我肯定是不能带回家的,她不打死我也得骂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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