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兰再次自杀。日子虽苦,但是荣家父子在外打些零工,一家人也能勉强度日。
二年后,荣阳父亲荣树友病故,原来荣树友身体有病,但是家里贫穷他舍不得花钱医治,只是偷偷买些便宜的止痛药。
荣家少了一份收入,生活更加困难,荣阳一天要打三份工来维持生计,累的几次晕倒在回家的路上。母亲吕艳兰不想再拖累儿子,多次产生轻生的念头。
四月份的时候,吕艳兰请求儿子荣阳为其购买农药。荣阳明白母亲的心思,便劝母亲不要多想,一个人咬着牙继续为了生活奔波。
五月份的时候,他打工的厂子倒闭,老板卷钱跑了,近百名员工三个月的工资没了着落。就是这每月一千多元的工资成了压倒荣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荣阳和工友们跑了几次劳动局,但是老板跑路,厂子里的设备和房产都已经被银行申请法院查封,债主一波接一波,没人接盘,员工只能走干巴巴的劳动仲裁程序,大家都明白,最后只能得到两张无力的a4纸,根本改变不了现实。
贪婪和无畏
荣阳没有哭,没有闹,他崩溃了。
在吕艳兰的再三央求下,荣阳最后顺从了母亲的请求,去农药店买了两瓶农药,并将农药勾兑后拧开瓶盖含泪递给了母亲吕艳兰,吕艳兰喝下农药后挣扎了一阵,中毒身亡。她的眼中满是解脱,做人太苦了。
此后,公安机关接到村里人的举报,赴现场查验尸体时发现死因可疑,经初步尸检后认为死者死于有机磷中毒,遂将荣阳带回派出所调查,荣阳如实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实。
“我永远也忘不了,母亲让我买农药时的眼神,我知道她要农药做什么,但是我……”荣阳说到此处已经泪流满面了。
杜庸沉默了。
程都的眼中满是惊讶之色,他以前常听人说生活不易,可他看到的都是广场上拿着退休金跳舞的幸福人生,觉得人生的不易没有那么的不堪,只要奋斗总能圆满。
今天,当听完荣阳所说后,他突然觉得原来现实中人生的苦更加的不堪,不是你努力就能圆满的,很多情况下,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无法上岸,生活的无奈与苦闷是完全不可控的,只能硬挺。
这也许就是生活的缺陷美,你永远不知道明天来敲门的是幸福人生还是悲惨世界。
“虽然我知道你心里苦闷,不想过多的提及往事,但是有些问题对你的案子很重要,我不得不问。
你买回农药后,是你给你母亲灌的药,还是你母亲自己喝下去的。”杜庸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
“是她自己喝下去的。我把农药递给我妈后,她什么都没有说。
我当时就站在床边,眼睁睁的看着。我想去阻拦,但是我的身体动不了,我就像根木头一样的戳在那,眼睁睁的看着……”荣阳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朦胧了他的双眼。
……
杜庸和程都走出看守所时,被告人荣阳的姐姐荣娟快步走了过来,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两位记者。
之前方轶嘱咐过杜庸,这个案子很敏感,让他说话一定要注意,所以当两位记者询问被告人的情况时,杜庸只能用案件尚未审理,不方便告知为由婉拒。
在车内,杜庸简单说了下被告人荣阳的情况,下午还要去法院阅卷,所以没有说太多。
……
主任办公室内,万可法、杜三娘、华连成与方轶边喝茶边聊着事。
“老华,你刚才说的不良资产业务,你的团队不是一直在做吗?”万可法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不紧不慢的问道。
“是,我跟你们三个合伙人说这个业务的目的,是想看看咱们能不能深度参与下,多赚点。
现在跟我团队合作的资产管理公司,一批不良资产处置完毕后,能赚到百分之三十的利润,那可都是真金白银。
现在不良资产遍地都是,尤其是涉及房产的抵押贷款,和无任何担保的抵押贷款,多如牛毛,银行急着把收不回来的债权甩出去,打折打的厉害,说白了就是在甩包袱。
我听说有不少律所都在做这块的业务,赚了不少。”华连成手舞足蹈的说着。
“不良资产遍地都是,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啊,说明经济在向下走。这业务能做吗?”杜三娘皱起了眉头。
“绝对可以做,很多律所都参与进来了。”华连成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我最近也听客户说有不少楼盘和土地都在拍卖,都是因为欠银行的钱还不上。但也有些房地产开发商在囤地。”方轶若有所思的说道。
其实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半句话没说,因为华连成没有触碰到律所的利益,更没有触碰到他个人的利益,他没必要得罪人,挡人家的财路。
他前阵子去盛丰集团的时候听兰姐说过不良资产的事,兰姐是房地产圈的人,对这种事非常了解,之前盛丰集团就通过不良资产的方式低价拿了市区的一块土地。
但是兰姐坦言,房地产市场受政策影响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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