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方轶有点对不上号,不知道他说的大宝是哪位。
“上次春节前咱们不是请合作方吃饭吗,他也来了,长得个子不高,胖乎乎,跟煤气罐似的。”孟广达描述道。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咋啦?需要我配合吗?”方轶不知道孟广达跑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案子挺凄惨的,而且昨天来的时候,有个媒体记者跟了过来。据说这个案子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有不少律所曾经联系过被告人家属,想接这个案子……”孟广达说道。
“这种社会关注度高的案子不好办……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是机会也是坑。你先说说案情吧。咱们合计下能不能接。”方轶考虑的比较多。
他知道孟广达的心思,肯定是想借着这个案子扬名,提高知名度,正所谓风险与机遇并存,既然如此,方轶觉得有必要把下关,如果这案子确实有机会,能收到很好的社会效果,那么签下来没问题。
但是如果仅仅是走程序,那就没意思了,如果没有媒体记者跟着,把案件的走向跟当事人说清楚,当事人愿意委托那就做呗。
可是如果有媒体参与进来,公众对案件的预期又比较高,那就不好弄了,搞不好会弄巧成拙,反而让人觉得方轶团队律师的专业能力也就那样。
一些别有用心的同行很可能会来个马后炮,点评下律师的辩护方向或者辩护意见,然后大言不惭的说‘如果是我办这案子会怎么怎么样’,踩着辩护律师往上上,以抬高自己的知名度。
说白了就是蹭热度,吸睛,贬低别人抬高自己。方轶不想孟广达给别人当梯子。
“案情是这样的……”孟广达将案情介绍了一遍。
大宝给宇文东和孟广达介绍的案子是一起夫妻间的故意杀人案。
被告人高培丽与被害人白克军系夫妻关系,结婚已有七年,育有一子白兵今年五岁,在上幼儿园。
在结婚前,白克军做点小买卖,由于善于经营,赚了不少钱。但是结婚后不到一年,也不知道怎么就染上了赌瘾。一开始小打小闹,一天一宿下来输赢都不会太多。
后来有人带着他去县里和市里耍钱,渐渐的他输得多赢的少,把以前赚的钱都输了出去。
自此以后白克军每日沉迷赌博,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他媳妇高培丽劝过他几次,但却没有什么作用,反而被他又骂又打。
后来他把家里的积蓄都输光了,家里值钱的物件也被他卖的差不多了,实在没钱他就整天在家酗酒,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媳妇身上,这些年白克军经常无故打骂、虐待高培丽。有时候高培丽被打的起不来床,家里没钱,她只能干靠着。她不止一次想逃离这个家或者离婚,但每当她看到儿子时,心软了。
过春节的时候,见别人坐在牌桌上,自己兜里没钱被人瞧不起,白克军心里窝火带来气,回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殴打高培丽,而且从过春节开始他对媳妇的殴打更为频繁和严重。
他家周围几乎邻居差不多每天都能听到高培丽的哭喊声,一开始大家还过去劝一劝,后来见不见效,便慢慢的习以为常,不再劝了。村主任曾教育过白克军几次,但是屁用没有。
差点就信了
白克军的父母管不了他,又怕孙子跟着他们夫妻受罪,便在春节前将孙子接过去住了,家里只有夫妻二人。
今年四月底的一日晚上,白克军又对高培丽进行长时间打骂,一直到了午夜才停止。
次日凌晨四时许,窝在墙角,被打的浑身痛,头发缭乱,一宿没睡的高培丽目光有些呆滞。她回想过往,越想越恨,越想越绝望。
她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长期遭受白克军的殴打和虐待,让她的内心产生了怨恨,越来越浓的怨恨。
转头,高培丽看到了床上呼呼大睡的白克军,这个男人曾经让她深爱如海,现在却让她怨恨无比。也就是在此时,她起了杀心。
高培丽忍着身上的疼痛,趁白克军熟睡之际,一瘸一拐的出了屋,准备去屋外的厨房拿菜刀。就在她走出屋门的时候,看到了门旁台阶上的铁锤。
这把铁锤是她平日里敲煤块用的,用起来很顺手,于是她改变了主意,拿起了铁锤返回里屋,直愣愣的站在床头,望着正在熟睡的白克军,她发现他的脸是那么的丑陋,丑陋的让她想吐。
她不想再看,于是举起了铁锤,朝着他的头部猛砸下去,一下、两下……,就像是台机器一般,不带丝毫感情,她在奋力发泄着心中的苦闷。红白之物喷了一床,白克军当场死亡。
日上三竿之时,高培丽浑浑噩噩的来到了派出所,投案自首。
高培丽被抓后,有不少媒体报道了这个案子,公检法机关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
大宝得知此事后,专门去见了高培丽的父母,去了才知道,她父母家生活条件不是太好,根本收不了多少律师费,但是转念又一想这是个扬名的机会,自己既可以沾光又可以帮人一把,这种事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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