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拍马屁,你师父还差的远呢。只是个稍微有点小名气的普通律师而已。”方轶笑道。
时荣出了写字楼,一路浑浑噩噩的乘坐公交车往家赶,中午饭都没吃,到家时已经下午二点多了。
“老时,律师怎么说?”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缭乱,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农村妇女见时荣进门,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盯着他问道。
她是时雅兰的母亲。
“方律师说,他可以试试。”时荣表情麻木,眼神麻木的说道。
“那,要不要再问问其他律师?”时雅兰母亲眼神急切的问道。
“算啦!就让方律师试试吧,我感觉这人靠得住。”时荣精神有些萎靡,扶着四方形的木桌子坐了下来。
“那律师费?”时雅兰母亲沉默了片刻问道。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亲家,亲家在家吗?”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齐清山的父亲,叫齐斌。
齐斌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年轻时当过村长,后来退下来了,一直在村里养猪、养蜜蜂,小日子过得还可以,否则他儿子齐清山也不会去学烧钱的摄影。
唯有自渡!
自从时雅兰被抓后,村里人对齐家指指点点的,齐斌两口子活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却因为儿子的事抬不起头来,让人戳脊梁骨。
齐清山出事后,齐斌并没有责怪时家,而是大义灭亲,主动写信请求法院对时雅兰从宽处理,还去时家赔礼道歉,抹了半天眼泪。
这让村里人对齐家不得不高看一眼,觉得齐斌不愧是当过村干部的人,觉悟就是不一般。同时,也让时家对齐家的恨削弱了不少。
在儿子齐清山的事情上,齐斌是拎的清的,除大义灭亲外,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他的小儿子齐清水还没结婚,他不能让全家为大儿子齐清山背锅,他要为家里正名。
儿子死了他心疼不心疼,肯定心疼,但是儿子干的事让家里人抬不起头来,以后二儿子要娶媳妇,女方家里一打听齐家的情况,齐家风评如果不好,谁家会把闺女嫁过来,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所以他必须做出反应,用实际行动告诉村里人,及周围村镇爱嚼舌根的人,齐清山个人行为不检点,与齐家无关。齐家是正经人家,是要脸面的。
时荣听是齐斌的声音,站了起来:“齐老哥,进来吧,我刚回来。”
对于时荣来说,齐清山虽然不是东西,但人已经被女儿砍死了,人死账消,齐家人登门道歉,做的有里有面,没有胡搅蛮缠,时荣也不能不讲道理。但是时雅兰的母亲却不愿意见齐家人,听是齐斌的声音,转头进了里屋。
“我听说你去见律师了,律师怎么说?”齐斌进门后,坐在椅子上问道。
“律师愿意接雅兰的案子,但是也只能试试。”时荣唉声叹气道。
“如果需要我作证,或者需要我写什么东西,你尽管开口,我们家对不住雅兰,让她受委屈了。”齐斌一脸悲痛的说道。
“这都是命。她命里该有此一劫。”时荣叹息道。
“对了,律师费需要多少钱?”齐斌突然问道。
时荣一怔:“人家律师看高总的面子,给打了折,要三万元律师费。今天办了委托手续,早上我去的急没带证件,周一我过去送材料,交费。”
“嗯,这样吧,雅兰出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这律师费,我们齐家出了。咱们住的都不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你别记恨老哥就行。”说完,齐斌从布兜里掏出了三万元放在了桌上,起身向外走去。
时荣叫了他几声,但是齐斌头都没回,离开了时家。
齐斌本以为时荣去市里请律师,费用会很多,他昨天从银行取了五万元,留在家里,准备替时家分担一部分律师费,结果没想到律师给打折了,只收三万元。
周一的时候,方轶不在律所,云乔接待了齐斌。
次日一早,方轶和云乔去看守所会见时雅兰,后者穿着看守所的马甲,一脸的麻木,身材略显消瘦,整个人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女人。但就是这么一个女人拿着菜刀连杀两人……
听时雅兰说完这些年遭受的虐待和案发当晚的事后,方轶沉默了。
虽然之前有心理准备,但是此时听当事人亲口说出之前的所造所欲,云乔还是被惊到了!这有点像是看战争片和亲身经历战争,通过视频和纸面所见到东西永远没有实际来的真切和震撼。
“你当时有没有想过报警,或者找妇联,又或者起诉离婚来解决你们之间的矛盾吗?”片刻后方轶问道。
时雅兰缓慢的摇了摇头:“夫妻的事,亲爹亲妈都管不了,别人能管的了吗?我报过警,警察也只能教育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跟着我们。”
“他之前有带女人回来过吗?”方轶问道。
“你是指过夜吗?”时雅兰用麻木的眼神看向方轶,后者点了点头。
“不知道,他是搞摄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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