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胳膊上刺着月季花的那位?”方轶偷偷瞟了一眼。
“什么月季花,那是牡丹花!那丫头人挺好的,就是脾气臭了些,上学时经常跟社会上的一些小痞子往来,高中毕业后就开始混社会,在火车站那边开了个小店,别看她一身痞气,骂骂咧咧的,但是对她父母那是真好,可孝顺了,每周都会带父母来我这儿。
她有个哥哥,学习特别好,考上北大,后来去了国外深造,就留在国外了,一年回不来几次。他们两个的学习成绩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前段时间老两口没来我这儿,后来我一问才知道,老太太摔伤住院了,老爷子身体不好,一着急也住院了。里里外外的都是那丫头一个人忙。
她妈实在看不过去,就打电话给国外的儿子,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理,一句‘正忙着呢,没空回来’就给打发了,也不问问家里有没有钱治病,要不是老两口都是公务员退休,有退休金,估计连医院都住不起。老太太哭着骂了一天一宿。
你说养这么一个儿子有什么用。
哎!养儿子听名,养女儿受益,这话还真对。”李书明道。
“真的假的?”方轶一脸的不信。
“这还有假,是老爷子亲口跟我说的。”李书明煞有介事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古人说的对啊。”方轶感叹道。
“不然,我倒是觉得很多人本身就没有良心,这种人还特别聪明,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跟读不读书没有关系。”李书明反驳道。
两人吃喝已毕,去了楼上的包间,李书明叫人拿来两包五香花生米,又提了一打啤酒。
李书明递给方轶一瓶啤酒,自己也拿了一瓶,一扬脖灌了一大口,然后从桌上拿起几粒五香花生米,动作娴熟而又不失潇傻的扔进嘴里,咀嚼着。
“我记得咱们在学校当老师时,晚上在宿舍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从小卖部买一袋五香花生米,再买两瓶啤酒,就着花生米喝啤酒,谈理想,谈人生。
那时候多好啊,满脑子都是愤青思想,觉得一切都不完美,都需要我们去改变,我们出言不逊,咒骂人情世故,咒骂社会的肮脏面,发泄心中的不快,世间的不公。
可骂完后,我们又觉得其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憋屈的去适应,去改变自己,心中一片迷茫。”李书明望着窗外,似乎在追忆过去。
“是啊,当时我们都初入社会,最大的乐趣就是五香花生米就啤酒,喝多了就开骂,你比我还愤青,还愤世嫉俗。”方轶喝了一口啤酒,放下啤酒瓶,笑道。
李书明苦笑了下:“再看看现在,两个愤青,一个做了生意人,整天一张笑脸迎来送往,努力的去迎合社会。
另一个做了律师,帮人去适应这个社会的丑恶。我突然觉得我们很可悲,明明是奔着改变社会去的,结果却被改变了,我们的初心没了。”
方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这已经不错了,你丢了初心,赚到了钱,还有老婆孩子。
我呢?老婆孩子都没了,连个家都没有,还不是照样得拼命的活着。你比我幸福。”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李书明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哎!你这就不道德了哈,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罚酒三杯……”方轶不依不饶道。
“好好,我认罚。”李书明也不含糊,抓起酒瓶就是一顿猛灌。
“行啦,让你罚酒,也没让你借机把自己灌醉。这是干什么。”说着,方轶夺下了李书明手中的酒瓶。
“兄弟,你不知道,也只有咱哥俩在一起喝酒时我才能卸下面具,痛痛快快的做回我自己。这么多年有多大的压力都得我自己扛,真他妈的累!”李书明一脸的苦涩道。
“成年人哪有不累的,只不过藏起来不示人而已。偷偷发泄完不是还得继续嘛。”方轶叹了口气道。
这一晚,方轶和李书明聊了很多,聊了很久。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次日方轶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不生气!不生气!
春节放假前半个月,法律援助案子的补助终于发下来了。方轶一共做了二十五个案子,领到了五千元补助。赵忠诚和褚怀做的法援的案子比方轶多,领到的补助自然更多。
领到钱后,三位工薪律师的脸上洋溢着节日一般的喜庆,孙主任更高兴,因为他也捞到了不少好处。
眼看着要过年了,大家都闲了下来,孙正义看着所里的几头蒜每天一杯一杯的喝茶水,律所却没有什么业务,心中不快。
虽然他也知道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不可能有当事人再上门委托案件(大过年的要不是被逼的没办法谁也不愿意再提起诉的事,都为讨个喜庆),但是他这心里就是不爽,觉得这几块料干坐着费桶装水,不给自己赚钱,看到就来气。说白了就是看不得手下人清闲。
开源是不可能了,当事人都去准备年货了,没有源可开。节流到是可以试试,孙正义觉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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