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这样的主顾,搁谁都得生气,惹不起躲得起,人家收起家伙事,装上自行车就走了。”方有财面无表情道。不过从语气中能听得出来,他看不上李老庆。
“爷爷,那为什么人家不去法院告他?要手艺钱?”一边搂着黑狗脖子正在玩耍的方安志,突然插话道。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为了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去法院,还不够费用呢。再说了人家也耗不起,不值得!”方有财微笑着看向孙子道。
“李老庆这么抠唆,得攒下不少家底吧!他这几个侄子和外甥帮他办完后事,应该能捞点实惠。”方轶一笑道。
“捞什么实惠啊!昨天我去吃席,村里人聊天,说是他从村口小卖部赊账,留下了三千多块钱的白条,到现在都没还呢,这下好了,人死了,找谁要账啊。
家里就那么两间破房,他侄子和外甥打算把房子卖给隔壁李九家,换了钱给他还债,如果有结余再填补操办后事的费用,这也是他几个哥和姐的意思。”
说完,方有财收起烟袋锅子,直起腰:“当初村里老人就说他,老庆啊,你得结婚生子留个后啊,不能断了香火。
要说还是李老庆想的开,他讲话,人这一辈子就是那么回事,这一辈有子女,以后谁知道还有没有啊,与其花钱盖房子,娶媳妇,养孩子,还不如自己快活,省的一天到晚的给他们奔命。
这人啊,一个人一个命!各有各的活法。”
说完,他背着手,带着小黑狗和方安志出去耍了。
是呀!一个人一个命,自己的生活,只能自己奔,别人说什么不重要。方轶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
太阳落山的时候,方轶做好了晚饭,酒菜摆上了桌等着爷孙俩回来吃饭。不一会儿,方有财带着孙子回来了。
“爷爷,路边那帮人怎么总朝咱们指指点点的。”方安志嘟囔着问道。
“不用管他们。一帮吃完饭闲着没事嚼舌根子的货。”方有财吐了口唾沫,狠狠道。
不用问,方轶也知道村里这帮人在路边指指点点的在扯什么,无非是方家的这点事。
村里专门有一帮闲得无聊的老娘们,没事吃完饭就喜欢聚在村口小卖部外面,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瞎扯,一边打毛衣嗑瓜子。
就算是跑过去一条大黄狗,她们也能聊上半个多小时,那叫一个闲得蛋疼。村里的大事小情没有能瞒得住他们的,这帮人就靠着这个活着呢。
晚上吃过饭后,跑了一天的方安志去睡了,方轶和父亲一边抽烟,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
“咱们隔壁村李婶昨天过来了,想把她外甥女介绍给你,据说那丫头在城里饭店端盘子,人挺好的。你要不……”方有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方轶打断了。
“爸,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都快奔四十的人了,先挣钱再说吧!”方轶有些无奈。
方有财起身,到门外敲了敲烟袋锅子,清理了下烟灰,然后背着手走了回来:“人家是个黄花大姑娘,虽然没什么学历……,你离异,不吃亏!”
被忽悠了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现在还不想找,得先奔事业。”方轶脱口道。
其实他心里一直都有曹晓慧和方安志他们娘俩,再加上刚做律师不久,局面还没打开,手头上又不宽裕,所以没那心思。
方有财叹了口气,背着手回屋睡觉去了。
就在此时,一个电话打乱了方轶的周末安排。孙主任打电话告诉方轶,明日上午有一个大客户,让他早上九点到所里,跟着去谈下,如果谈成了,给他五千元奖励。
方轶前段时间确实赚了些提成,但是吃喝拉撒哪都得用钱,再加上之前做的法律援助案子至今司法局没给拨款,孙主任又让他做了一段时间的咨询工作,他手里还剩下不到四千元,做晚饭时他还在想多赚点钱,好为给儿子买台笔记本电脑,结果晚上孙主任的电话就到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他自然不能拒绝。
办公室内,孙正义放下电话,开始盘算着如何跟明天上午要见的大客户—周德发套关系。
这位周德发周总可不是普通人,身价比于满堂他们两口子高得多,要是能跟这位周总搭上关系,以后人家小不溜的漏点案子出来就够正义律师事务所吃上一年半载的。
想想自己都七十的人了,还要整体为业务发愁,孙正义不由得一声叹息,要是能抱上周总这个大腿,以后还跑个球业务啊,整天跪舔周总就行了,只要能赚大钱,这张老脸要不要两可。
既然是去见大客户,怎么也得带个小弟,一个人去他心里有点不托底,可所里一共就这么两头蒜,赵忠诚名声太臭,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干些小业务糊弄老百姓还可以,见大人物肯定不行。
褚怀的学历拿不出手,专业能力也差劲,到时候真聊起来,人家要是问些专业问题,还不够丢人的呢。
这次肯定会碰到不少同行,这两货要是去了,光同行的眼神就能劝退孙主任。所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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