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道。
“做!离婚案子我也做。”方轶矜持的点了点头。
他刚入行,还处在温饱阶段,哪有资格挑案子啊,只要不是公司上市,他都敢做,大不了临时抱佛脚,查案例呗,再不行就介绍给在京城做律师的同学,总有办法解决。
“那行,我晚上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明天去找您聊聊。”刘经理心中高兴。
他觉得,朋友就得互惠互利,如果总是输入没有输出,那对方肯定会看轻他,觉得他没有价值。
人不应该怕被利用,公务员考试那是在遴选能被政府机关利用的人,公司招聘那是在挑选,能被公司利用的人,律师也一样,服务行业的核心就是利用价值。一个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被利用,直接体现出他的价值。
如果一个人不能被别人利用,他自己都会感觉颓废,英雄无用武之地,说白了就是失业了!这种情况下,只能自己利用自己。
被人利用是为了生活,可人活着就是为了被别人利用嘛?想想小时的愿望……哎,小时候的愿望又有几个人还记得!
方轶回到家里,看了看刘经理送来的两条华子,心中自嘲:没想到自己也能抽上别人送的华子。
早上的时候,方轶走进律所,只见小周坐在工位上脸色不太好看。
“小周,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方轶问道。
“别提了,你还记得那个反弓煞的案子吗?就是起诉风水先生张铁嘴的案子。”小周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主任办公室,见关着门,低声道。
“记得!怎么啦?你立上案啦?”方轶疑惑的问道。
“立案?立个锤子啊!我去法院试了几次,人家根本不给立案,还把我奚落了一顿。”小周一脸委屈道。
“他们怎么说?什么理由不予立案?”方轶问道。
虽然结果在预料之中,但是方轶还是很好奇法院是怎么回复的。
“法官问我,赌桌上的债权,能起诉吗?我说不能,因为债权不合法。法官瞪了我一眼,接着问我,看风水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也拿来立案,你说我能不能给你立案?!我没说话,乖乖的拿着案卷出了立案庭。
后来主任又催着我换个法官立案试试,结果还是一样的结果,法官都被气笑了,告诉我他们无法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进行审理,他们让我去找茅山道士或者三清祖师投诉。他们管不了!”小周一摊手,一脸的无奈。
以身抵债
方轶会心的一笑:“最后主任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退钱呗,让我跟当事人谈退款的事。”小周哭丧着脸道。
“退款有什么好谈的,直接把钱退给人家就是了。”在方轶的理念中,如果不是因为当事人的原因没办成事,当然要全款退还律师费了,这是诚信问题。
“我也这么想,但是主任让我跟对方磨一磨,最后退一半。但是人家不干,没立上案,人家没来找事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辛苦费……我也是无语了!
人家跟我说当初是主任跟人家说能立案的,要不人家也不会给律师费。你说这都一把岁数了,怎么还干这么不靠谱的事。”小周摇摇头低声道,声音越说越小。
背地里说主任的不是,看来小周真是气急了。不过也难怪小周背地里嘀咕,收钱的时候把牛逼吹的忽悠忽悠的,现在干不成,让别人往上顶,一点担当都没有,搁谁都得生气。
这事牵扯到孙主任,虽然方轶也看不过眼,但是却不好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向自己的工位走去。
上午十点左右,方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称是刘经理的朋友,叫邹开元,是过来咨询法律问题的,就在律所门口。
邹开元是个小个,长得很不起眼,但精神头十足,一双小眼睛硕硕放光。方轶在会议室内接待了他。
“邹先生,咱们都是刘经理的朋友,就不多说客套话了,您有什么想咨询的直接说就行。”方轶开门见山道。
“我这事有点复杂,我媳妇前段时间起诉我,要离婚……”邹开元道。
“您怎么想?不同意离婚?”方轶反问道。
“不是,我同意离婚。但是她得把欠我的钱还给我,她欠我十多万呢!”邹开元梗梗着脖子道。
啥?夫妻间欠款?方轶蒙了一下:“你们之间的欠款是怎么成形的?是平日里生活互相转款吗?”
以方轶的理解,邹开元说的欠款的意思有可能是:媳妇是个伏弟魔,以照顾家为名,使用乾坤大挪移,将自家的钱财都挪给了弟弟,现在夫妻要离婚,邹开元要讨回被媳妇挪走的钱财。
这种事在现实中太多了。方轶以前工作的大学里就有几位伏弟魔女老师,最后闹得家庭不睦,离婚了事。
这种人你说她傻吧,她又非常会算计自己老公,甚至公公婆婆;你说她精明吧,把自家的钱财往弟弟家搬,苦了孩子和老公,真有事了,娘家人又不管,还得靠自己老公。典型的二傻半尖型,吃一堑都不带长一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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