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褚家,饭桌旁。
“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就这么废物,你看看左邻右舍,那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想吃大虾就吃大虾,想吃螃蟹就吃螃蟹,咱家只能闻着味儿啃白菜帮子,跟你一起过日子怎么就这么憋屈。
见到领导,你是老太太吃棒棒糖,只会舔;说起别人来,你是斑马的脑袋,头头是道;做起事来,你是挨打的乌龟,只会缩头缩脑。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不能过你就给我土豆搬家滚蛋!”褚怀一脸怒气,一脚踩在旁边的板凳上,捋胳膊挽袖子,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瞪着旁边他媳妇。
“我之前就是这么跟你说话的?”褚怀媳妇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呢!”褚怀煞有介事回复道。最近他看东北的电视剧看多了,顺嘴就溜达出一句来:“还有更狠的呢,我都不好意思说。”
他媳妇看了看手中他刚刚上交的工资和提成,一脸的堆笑,笑的很腼腆,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哈,以前是我说话太冲了,我一定改。
可我那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想想,如果不是我这么天天的督促你,你那有今天啊,你能拿着大把的票子回来!”
“媳妇教训的对。”此时的褚怀早就换上了一副狗腿子样,一脸讨好的凑到媳妇跟前,又是捏肩膀,又是捶腿。
可他心里却不这么想:要不是所里来了转运石,我能有今天?啊呸!
褚怀家条件比较好,父母都是公务员,老来得子因此对他比较溺爱,以至于养成了眼高手低的毛病。他父母都不在实权部门,因此他做律师后基本上借不上什么力。
他媳妇赵莹家是农村的,赵莹当年上中专毕业后分配到了林业局工作,经人介绍认识了褚怀。褚怀图她漂亮,她图褚怀家里条件好,又有楼房,两人各取所需便凑到了一起。
褚怀做律师挣不到钱,要不是他父母有退休工资不用他们小两口养老,时不时的还贴补他们点,恐怕赵莹早就炸毛提离婚了。
即便是这样,每当看到别人家大鱼大肉的往家提的时候,赵莹都不忘教育下自己不争气的老公。
过年过节褚怀就更惨了,赵莹会像只苍蝇似的在他耳边嗡嗡的不停,会持续到节后很长一段时间,有时候就连褚怀都不得不佩服媳妇的脑袋瓜和毅力,不管什么事都能拐到他不赚钱上来,进而教育他一顿。
在他转运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患上了节日综合症。别人都是盼着放假,好好放松下,而他正相反,希望国家将所有的节假日都取消,希望林业局给赵莹多安排点工作,最好是节假日都不休息。
不过现在他无所谓了,因为他开始赚钱了,钱就是他的底气,就是他可以在家里葛优躺的勇气。他终于又过上了舒服日子,这样的舒服日子,在他的记忆里好像只有单身时才存在。
公私分明我懂
这日一早,方轶前脚刚进律所,手机就响了,是兰姐打来的,问他是否在所里,得到肯定答复后便挂了手机。
十点左右时,兰姐挎着小包,不可一世的走进了正义律师事务所。迎面正好看到孙正义。
“高总,您怎么过来啦,找我有事?”孙正义立刻贴了上去。
高金兰两口子可是县里的名人,知名企业家,公司现在的法律顾问是县里的另外一家律所,那家律所比正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要多,规模要大,收费要低。
那家律所的主任是现任县律协的会长,听说他原来在市里的一家大所执业,赚了不少钱,后来回到县里,买房子置地,律所用的门脸房就是他自己的。
上次如果不是因为牵扯到家务事,高金兰不想让公司的法律顾问参与,根本没有正义律师事务所的事,当然她也不会认识方轶。
“有点事,我已经跟方律师约好了。”兰姐微微一笑。
兰姐根本用不着给他面子,因为她看不上这个糟老头子,觉得他只会忽悠人往自己兜里捞钱,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否则就凭他的执业经验和资历,早就是县里律师圈里的领军人物了。
可他偏偏没这个本事,年轻时靠的就是忽悠,岁数大了本性难移,依然在忽悠,否则在县里这一亩三分地也不会被一个从市里回来发展的中年律师压得喘不过气来。
“哦,那您先忙。有空到我办公室喝杯茶水。”孙正义一脸的淡然,表现的很超脱,好像根本没把兰姐的话当回事。
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翻腾上了,他觉得方轶肯定私下里给高金兰送过礼,或者请吃过饭,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否则以高金兰的身价根本不会亲自上门来咨询法律问题。
县里和市里不知道有多少律师盯着她们公司呢,巴不得上门为她提供免费的法律服务,打关系。
这次高金兰上门,难道跟上次一样,与自己的私事有关,不想让人知道!不会是要打离婚官司吧?孙正义的大脑在飞快的转动着,琢磨着如何才能在于家的离婚诉讼中分得一杯羹。
方轶听到兰姐的声音,立刻从工位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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