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本身没多大力气,又因为受他制约,这一手一脚都无甚力道。戚玚装模作样地叫唤一声后,箍着她的手更紧了,“这般用力作甚?我刚刚可是帮你来着。”
他语带三分佻巧,愣生生将这严肃愤懑的一幕弄得如调情一般。
周围的人寂静无声。
庄远从侧后方看世子的反应,只见他胸口微微起伏,交握于身后的双手手背青筋顿起,是震怒至极才会有的表现。他心中暗自担忧,世子从小便不是个能忍气吃亏的性子,又素来与二公子不睦,因为他的缘故受过侯爷不少罚。近几年好不容易收敛些脾气了,今日恐怕又要发作。
他还在犹豫是否从中稍劝他两句,腰间就一轻,戚少麟霍地拔出了他腰上的佩剑,直直朝戚玚刺去。他惊呼出声:“世子!”
戚玚武艺不及他哥哥,手里又有秦玥这个牵绊,躲了两招便力不从心。最后戚少麟横剑挥来时,他后退无门,心中一动就将秦玥推挡在自己身前,喊道:“大哥,别伤了姑娘。”
秦玥挣脱不得,心中大骂他无耻后,闭上眼听天由命。
戚少麟没料到他会这样,心下一惊,剑锋离秦玥还剩一寸之时收住了动作。
预料中的痛感并没有来。秦玥睁开眼,看见戚少麟已移步身前,他一手持剑,单手解开戚玚困住她的手,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了自己身后。
没了秦玥做掩护,戚玚直接暴露在戚少麟剑下。秦玥看着五官有两分相似的兄弟二人,冷眼观斗。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无论哪一方死了伤了,都于她无害。
戚少麟眼神一凛,在众人的惊呼下,一剑划伤了他方才揽住秦玥的那只手。
衣衫破裂,谷汩汩鲜血流出,戚玚压住伤口,唇色惨白地笑道:“大哥武艺不减从前。”
“往后你若是再动我的东西,这一剑不会再留情。”
戚少麟留下这句话,扔下手中带血的剑,带着人纵步往外走。他气势汹汹,秦玥被拉得不得不快步跟上,心中不停搜想应对的话。
她不想顺从戚少麟,但也不想将他彻底惹怒,最后不自在地轻声道:“惜云途中有事,我一个人回去的路上迷路了。”
虽知道这鲜有说服力的话不足以让戚少麟相信,可至少算得上一个合理的解释。
戚少麟停下脚步,回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继而冷笑一声:“能从南院迷到北院,玥姑娘也算独一人。”
听他语气嘲讽,秦玥不再多做辩解,抿唇看向别处。
两人隔得很近,近到戚少麟能闻到她身上染上的沉香。戚玚是出了名的京城纨绔,衣食住行无不讲究,用的香料也是上等物,一沾上便能留味许久。
他攥紧了秦玥的皓腕,盯着她红润的双唇对后边的庄远道:“备水。”
庄远还想着二公子被伤的事,闻言回过神来,不敢怠慢回话:“是。”
他与另一稍年长的随从丁擎宇往前先回院,走过一段路后,庄远才懊恼地问丁擎宇:“宇哥,世子说的备水可是备茶水?”
丁擎宇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端量一会后,意味深长地笑着问他:“阿远,你老实告诉哥,你是不是还没开过荤?”
庄远掩饰地咳嗽一声,“我天天为世子鞠躬尽瘁,哪里有那等闲工夫。”
“你小子,等你有过女人,就知道世子是何意思了。”丁擎宇拍拍他的肩,径自往前走,心中叹道:世子爷这也太过压迫阿远,都二十往上的年纪了,还是个童子鸡。
“诶,你说清楚啊,到底是备哪门子水!”庄远扬声追上去。
回到了院中,戚少麟并未松手,而是继续带着她往前。秦玥看了一眼他走的方向,不是朝自己屋,警觉道:“戚少麟,你放开我,我自己回去。”
戚少麟头也不回道:“玥姑娘记性不大好,还是由我牵着,否则又走丢了怎么办。”
又走了一段,他才停下脚步,推开门把人带了进去。秦玥看清屋内的布置后,霎时变了脸色。这间寝屋宽敞豁亮,布设精雅齐整,整个院子除了戚少麟,还会有谁能住得上这样的卧房。而他带自己来卧房,无非还是那档屈辱恶心的事。
秦玥拼命挣扎起来,捶打他的手臂,“你松手!”
戚少麟任由她打着,关上门后阔步走向屏风后面。秦玥看着屏风上方缭起的热气白雾,瞬时也明白了他路上那句“备水”是何意思。
走到红木浴桶前,他一把将人抱起置于热水中。她浑身被水覆湿后,那股恼人的味道才终于消失。秦玥身上穿得虽然多,但是这样贴着身躯,衣下遮住的一切无所遁形,就这样呈现在戚少麟眼前。
他眸色发暗,右手伸进热水往下探去。
秦玥身子往后退,靠上桶壁后一手抓住桶沿,另一手从水中抬起,在戚少麟分心时,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脸上。
湿漉漉的手掌在他脸上留下水印,戚少麟不觉得疼,反之有种被挑起的痛快。他手继续往前:“方才被人抱住时你怎么不还手?现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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