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出去煎药,等他吃过饭,歇上一会便能喝。”
芸娘前脚刚迈出门口,秦玥就一手将碗塞到戚少麟手上,“戚少麟,你真不愧是姓戚。”
戚家的上一辈祸害了她的一家,现在这个小的又来处处给她找事,就算是傻了也不忘折腾她。想来应该是秦家祖上曾刨过戚家的祖坟,到他们这一代,便是来还债了。
戚少麟口中的粥霎时没了滋味,想到秦玥之前也斥责过他姓戚这样的话,闷声闷气道:“那我不吃了,我饿死了,便没有姓戚的惹你烦了。”
他反倒还生气了。无他人在场,秦玥自然不会将就他,夺过他手里的碗,起身重重放到桌上,“不吃算了,饿死了我正好清静。”
戚少麟腾地躺平,背过身拉起褥子盖住全身。许久,才有熟悉的委屈之音透出:“早知这样,还不如一直睡着。”
秦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与他话抬话,还能狠下心。但对上他的哭腔卖惨,即使知道那可能是装的,也再说不出伤人的话了。
不吃饭病就好得慢,到头来吃苦照顾他的还是自己。再有要是被芸娘看到这场景,戚少麟再说出几句疯话,两人的关系也会被怀疑。
罢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她反复宽慰自己,最终心平气和道:“我以后不这样说了,你先下来吃饭。”
好在戚少麟是个好哄的,一句便够。秦玥话音刚落,他人就已经走到了桌前,也有劲自己吃饭了,三两口就喝完了一碗粥。
秦玥怔怔地看着空碗,以及戚少麟意犹未尽地眼神,顿时觉得或许这个傻子都比自己聪明。
作者有话说:
芸娘:大娘?你礼貌吗?
程力是在天色擦黑入夜时候到家的。
饭桌上,他说起了路上的趣事,最后谈及越州城中的戒严,说是现在还是盘查得紧。
“那有说什么时候放宽吗?”秦玥神色从容问道。
“我偷偷问过一个稍熟络的守城大哥,说是这几日还需严查,约莫要到中秋那天才能松懈。”
越州城中每年中秋都有举办夜市花灯的习俗,附近镇上许多人那晚纷纷进城逛玩,官家也抽不出那么多人力来管控。
中秋离现在还有五六日,那时戚少麟的病也应当好得差不多。
吃过饭,秦玥端着半烫的药进了屋。戚少麟已经下床坐到床前,摆弄着窗台上的竹编虫子,听到声响后,扬起嘴角看向秦玥。
目光及至她手上的东西后,笑意稍减。
秦玥不在意他的情绪波动,把药稳稳当当放桌上后,开口道:“把药喝了。”
“我已经好了,不想喝。”
“好啊。”她爽快答应,继而道:“不喝你就一直留在这儿,过几日我自己走。”
被正中命门,戚少麟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完了药。
秦玥看着他吃瘪的神情,心中畅快不少。
天一点点黑尽,到了该入睡的时辰,秦玥眼皮沉重,不自觉地趴到了桌上。戚少麟轻手轻脚地蹲在桌前,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这个姿势似乎不算舒适,她睡得并不安稳,卷长的睫毛不时颤动,像一只蝴蝶微振翼翅。他欣赏够了,才一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手勾住她的腿弯,略用力就把人横抱了起来。
浅睡中的秦玥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戚少麟棱角分明的下颌,她一拳砸在他肩头,压低声音狠巴巴道:“戚少麟,你放我下来。”
“哦。”戚少麟长腿一迈,两步走到床前,松手放她到床上,然后坐在床边守着她。
秦玥理智虽还没有完全回拢,可还记得戚少麟才是病着需要照顾的人,她闭目呼出一口气,坐起身缓缓道:“你上来睡。”
“不,”戚少麟伸出手止住她抬腿下床的动作,“你睡,我不困。”
秦玥拍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不悦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好不容易改掉了乱叫人的毛病,又来一个新的。
戚少麟收回手,指着自己的眼下,“你眼睛都青了,别在桌上睡了。”
秦玥困顿至极,思索少时,点头答应:“那你过两个时辰叫我起来。”
没必要为着他强撑,她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他一天一夜,已是仁至义尽,现在睡一会合情合理。她翻身背对着他,闭上眼逐渐睡去。
意识模糊前,她觉得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反复思考没想明白后,她索性不再去想,摒弃一切念头安然入睡。
被忘记不会估时辰的戚少麟乖顺地盯着她背影半晌后,也渐渐升起困意。他轻声唤了两声“阿姐”,见秦玥没有回应,便吹熄了油灯,上床贴着她一同成眠。
翌日一早,秦玥被芸娘院中的鸡鸣声吵醒,她裹着温暖的被褥望了一圈,没有见到戚少麟的身影。
起床匆忙洗漱过后,她问院中喂兔子的芸娘:“芸娘,阿野去哪儿了?”
芸娘笑道:“屋后有条河,他和阿宁随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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