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也不去解释。
她只是偶尔会去书店,帮顾伯打扫一下卫生。
窗台的花盆被?蒋以声全部带走了,只剩下临春之前搬去奶茶店的那几盆, 像是她偷来的一样。
店里也不再营业, 临春挺想那两只狗狗。
随着学业的加重,她静不下心的时候会来书店里看书。
雨后的晴天有一种清澈透明的美, 她闲时从柜台后拿出那个万花筒,坐在窗台边借着阳光看里面绚烂的世?界。
五月末, 徐拓来了趟桐绍,他递给临春一张机票,市区机场到北京的车程,是明天下午的班次。
她下机的地?方, 蒋以声明天会在那里离开。
“去送送他吧, ”徐拓话中?带了些恳求,“你点个头,我带你去。”
临春想了一下午, 最终还?是拒绝了。
前一天晚上,徐拓离开时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他的性格开朗, 一向是笑着的,这是临春第一次见他有了情绪。因?为她的决定,为蒋以声生的气。
“你会后悔的。”徐拓神情淡淡。
临春错开目光,低下了头。
-
【她不来。】
蒋以声收到徐拓的消息时刚看着蒋臻吃下药。
简单的三个字,多少带点情绪。
他手里还?端着水杯,在床边顿了顿,随后把杯子放下。
“怎么了?”蒋臻苍白着唇,轻声问道。
蒋以声垂着睫:“没?事。”
蒋臻微微皱了下眉,这种稍微敷衍的态度他不是特别满意。
不过?他也没?继续追问,只是不愿躺下,就这么坐在床上跟他耗着。
蒋以声坐在床边,略微疲惫:“爸爸。”
他看上去有一阵子没?打理自己。头发有些长了,额前的碎发垂在了鼻梁上。眼底的血丝更严重了些,还?有下颚的胡渣,隐约可见青涩。
他勾了勾唇,笑容苦涩:“您其实?不至于把我送去国外。”
蒋臻面容冷峻:“我送你出去是让你去学点东西。”
“和?我哥一样吗?”蒋以声盯着自己的手指,淡声道,“我如果是妈妈,也会恨你。”
他似乎豁然开朗,又长长呼了口气。偏头看向蒋臻:“还?有恨我。”
一直横梗在父子间的高山轰然倒塌,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更陡的深渊。
半个月的时间,蒋以声这么多年所构筑的世?界几乎被?毁了个彻底。他的父母、他的兄弟,甚至他爱的姑娘,一一离他而去。
“我一直都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对我。现?在知道了,我不怪她。”
“我和?你那么像,她恨不得?掐死我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甚至带了点笑。
“当初我哥,你也是这样逼他的吧?”
半个月前退学时,蒋以声曾去办公室找过?赵老师。
两人简短地?聊了些过?去的琐事,发现?双方的视角有一些差错。
蒋以言并不是认识了赵老师而去书店。
他是在书店里认识了赵老师。
蒋以言为什?么会千里迢迢跑到桐绍这个小地?方,蒋以声最开始想不明白。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消失半个多月的孟雨柔回来了。
而让蒋以声震惊的是,与她一同站在蒋家客厅的,还?有顾轻白。
那一瞬间,他立刻就明白了。
郁金香和?花田,或许从一开始就并不是巧合。
顾轻白是蒋以言的生父。
-
那张机票徐拓没?带走,就这么留在了临春的手里。
她在晚间夜起,偷偷拿出来看。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外屋的门边一言不发。
只是看,能看好一会儿?。
临冬抱着薄毯过?来,盖在她的肩头。然后蹲在临春的身边,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并起的膝盖上。
“姐,你去吧。”她闷着声说。
临春听?不懂,也不想应答。
一夜未眠,临春坐得?胃里胀气。
她慢慢站起身,大姐还?没?醒。
可能是孕妇嗜睡,最近临夏早上越来越起不来。
奶茶店里雇了个临时工,专门早晚去煮奶茶。徐凤娟也转了性子,时不时拎着补品和?高汤来家里探望。
临夏照单全收,也没?对方一个好脸。
其实?徐凤娟这样低声下气也就为了临夏的一个肚子,等到孩子生下来,估计又要换另一幅嘴脸。
这个道理临冬都明白,更别提临春。只是暂时的和?平也没?必要闹翻,大人的事情她也不用?插手。
她趁着还?早,把粥煮好。
再切好临夏爱吃的酱黄瓜,拌上香油放进冰箱里。
一通忙活下来,天空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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