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不想考虑这么多事,主要是考虑了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临冬的医药费已经是家里一个不小的负担,大姐开饭馆挣的钱大多都贴在了里面。
婆家有好几次对大姐补贴娘家表示不满,最近一年更是借着没有孩子撺掇着姐夫离婚另娶。
不过梁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平时出差也不在桐绍,那些闲言碎语越积越多,最后就落在了临春俩姐妹的耳朵里。
对于梁峻这个姐夫,临春还是很喜欢的。
当年两人结婚,临春不过十二岁。
她只记得一向冷峻不言的男人,和大姐结婚那天也红了眼眶。
对方从不抱怨临夏带着两个拖后腿的妹妹,反而对她和临冬关心有加。
包括之后送临冬去医院检查,每个星期的透析治疗,除了实在赶不回来,都会亲自过来接送。
和临冬一样,临春也怕大姐因为她们而离婚。
她们一个愧疚得在夜里偷偷抹眼泪。
另一个则一言不发,努力降让自己不成为第二个负累。
都太懂事了。
-
下午上课前,临春抵着书本眯了一会儿。
她睡也睡不着,桌子稍微一动人就立刻清醒过来。
梁阙敲敲她的桌子,食指一指楼上,意思赵老师找。
临春揉揉眼睛,鬓边碎发凌乱,光洁的额头被书本边缘压出一道红痕。
梁阙偏了偏眼,目光落在摊开在桌上的课本。
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单词,黑压压一片压着人神经。
临春站起来,个头刚到他的肩膀。
快到上课时间,教室里同学来了大半,闹闹哄哄。
睡觉的吵架的打闹的抄作业的,干什么的都有。
时不时还会有不老实的动作过大,半道上不长眼的冲出来。
临春一个小聋子,什么也听不见。她走在梁阙身边,梁阙就下意识护着她。
{早上看到姐夫了。}
临春探着身给他打手势。
梁阙点了个头,没说话。
{大姨还好吗?}
出了教室,临春继续问道。
梁阙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看不懂。”
临春瘪瘪嘴巴,把手背在身后。
梁阙这人性格很怪,平时不爱说话冷冷巴巴的,但临春被欺负时却也能出面护着。
临春知道对方照顾自己大多是姐夫的原因,所以对梁阙也不是特别敢亲近。
不过有梁阙在身边总是安心点,最起码在经过三班时那些讨厌的男生会收敛一些。
到了办公室,赵老师正在打电话。
临春在门口站了会儿,梁阙也没离开。
临春好奇:{你也找赵老师?}
梁阙看她一眼,微一点头。
临春嘴巴缩成一个“o”型,抬手在自己手心上写下一个字。
梁阙垂着视线,看出是个“蒋”。
他收回目光,又没理。
临春鼓了鼓腮帮,没再自找没趣。
几分钟后,赵老师打完电话,喊两人进办公室谈话。
事情还是蒋以声打人的事实,明早双方家长要来学校,赵老师特地询问一下两人劝说同学的进度。
临春:“……”
这么着急吗…她还没想好怎么说。
作为副班长,梁阙在刘家豪那边沟通的还挺顺利。
对方父母同意互相道歉,但需要蒋以声拿出一定的赔偿。
临春也明白,虽然这事是刘家豪惹出来的,但是当蒋以声率先拧了对方胳膊的那一刻,有理都成了没理。
毕竟按照规定来说,应该第一时间告诉老师。
可十七八岁的少年,谁能按住脾气?
临春本想为蒋以声辩解一二,但低头找纸笔时却见赵老师叹了口气,闭上眼按住眉心。
她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其他的难处,又或许只是被蒋以声的事弄得心烦意乱,没有带妆的面容显得格外疲惫。
赵老师作为老师,也不能只站在蒋以声这边。
不然一旦有了这个先例,学生们觉得在学校里打人没错,也跟着蒋以声有样学样,那班里就彻底没了规矩。
大人们思考问题更加理性,考虑的方面也更全面。
临春了解之后表示自己会在下午再和蒋以声沟通沟通。
出了办公室,临春跟在梁阙身后。
她低着头,心情有些低落。
其实这事怎么做都不太好,他们夹在蒋以声和刘家豪父母中间,两面受敌,里外不是人。
梁阙听到身后的叹息,风似的细细一溜。
他的视线往后飘了一些,看见姑娘家白皙手臂,很快又转回前方。
临春有时会发出一些无意识的声音,本人也不会察觉。
比如叹息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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