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春华点点头,又向王芳伸出手问好,后者忙抬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握住李春华的手笑着说道:“婶子您渴不渴?我去给您倒杯茶。”
说完不等李春华回答,王芳就去了客厅,打开斗柜从里面拿出茶叶罐,再征询程蔓的意见,拿出一套茶具,手脚麻利地开始泡茶。
等陆平洲父子三人进屋,王芳直接拿着托盘,端了六杯茶水过来放到茶几上。
因为茶水比较烫,几人没有立刻喝,程蔓见了便起身去把上午剥开没吃完的柚子又端了出来,另外还拿了一盘橘子花生说道:“这柚子是上午客人过来没有吃完的,大家不要嫌弃。”
“怎么会。”李春华边说,边拿起一瓣柚子吃了起来。
陆父也一样,只边剥柚子皮边随口问:“你们家上午来客人了?”
“有个战友的儿子过来。”陆平洲回答道。
如果陆平洲说的是战友过来,陆父可能不会觉得奇怪,但听说是战友的儿子,便随口问了句对方来干什么。
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陆平洲没想过隐瞒,三言两语把情况给说了。
陆父听后,没有责怪陆平洲借钱那么多钱给朋友,因为他自己也没少接济战友部下。
而且因为他是战争时代过来的,建国后也没少带队剿匪,认识的受伤甚至丢掉性命的战友只会比陆平洲多,需要接济的人也只会更多。
也就是近十年,他那些战友部下的下一辈已经长大成人,这笔支出才渐渐缩减至零。
陆父没忍住感慨道:“他们兄妹几个品性不错,以后肯定能成才。”
陆父借钱给战友时,没有想过让对方还钱,他相信陆平洲也是一样的。
这种情况下,陆平洲的战友能记下这笔账,在生命尽头告诉儿女要还债,可见是个老实人。他的儿女在父亲去世后,能通过劳动,照着父亲留下的账本一笔笔还清债务,也很能看得出人品。
说句不中听的话,他接济过的那些战友,本人乃至子女能在后来还钱给他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当然,他这么想不是在埋怨战友不还钱,他借钱给战友或者战友亲属,只是不忍心看着对方在为国家安定失去健康或者生命后,生活再次陷入困顿,借出去的钱他也没想过再要回来。
而且他知道,很多人不还钱不是因为不想还,而是确实没这个能力偿还。虽然改开后下海富起来的人很多,但更多人,尤其是农村人,生活依然贫困。
聊完还钱的事,陆平洲上楼去把《经济日报》给找了出来。
启明星辅导上过的报纸,他们家里也都有一份留底,但家里的不是程蔓买的,而是陆平洲特意准备的,以便家里来了客人,炫耀的时候一时找不到证据。
嗯,没错,过去半年里来他们家做客的人,只要来的时候陆平洲在家,就都听他炫耀过,并观摩过《经济日报》。
刚开始程蔓还有点不好意思,可炫耀的次数多了,她早已见怪不怪、但这是在外人面前,在陆父和李春华面前,程蔓还是很不好意思的,陆平洲炫耀的时候她几乎全程捂脸,后来更是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好了好了,爸和李姨坐了两天火车肯定累了,让他们回房间休息一会吧。”
陆平洲闻言看了下两位老人,收起报纸道:“行,那您跟李姨先回房间休息,有话咱们晚点再聊?”
其实陆父精神头还行,他年纪虽大,却经常锻炼,他们来临江买的又是软卧票,这两天休息得还行,并不疲惫。
李春华却不然,她虽然比陆父年轻了快二十岁,但身体真不一定比他好。尤其年中摔断腿动过手术,身体大不如前。
两天火车坐下来,她确实全身不得劲。
陆父看出了妻子的疲惫,便没有拒绝儿子儿媳的话,起身说道:“那我们回房间休息会。”
程蔓连忙嗯了声,并起身领两人去房间。
给他们准备的房间正是去年暑假,陆平洋住的那一间,虽然收拾房间时程蔓不知道李春华腿脚不便,但他们是长辈,而且年纪大一些,肯定要把好的房间留给他们。
至于陆平洋,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睡哪里都行。
书房里的虽然是行军装,但并没有那么窄,长度也够,他睡着不会太憋屈。
陆平洋并不挑剔这些,他已经在军校读了一学期,宿舍里的床是木板的,躺上去帮帮硬,时间长了他都能习惯,何况行军床比那床还软和一些。
放好行李,陆平洋对带他来房间的程蔓道了声谢。
程蔓嗯了声,又道:“跟去年一样,你来了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别客气,缺了什么跟我或者王姐说,我们来准备。”
陆平洋笑着应下,说道:“那我收拾收拾?”
程蔓点头,却没有离开书房。
拉开行李袋链子的陆平洋顿住,虽然他是个男的,穿着裤衩出去溜达都没人看,但当着嫂子的面,他确实有点担心拿衣服时带出内裤。
见程蔓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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