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智潘又发来了消息:【宋小姐,江总说给你三十分钟考虑的时间。】
星期一下午,宋听眠藉着外出兼职的缘由出去了一趟。
他们约好见面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宋听眠一向准时,一分不差的到达了林智潘说的酒店。
到的时候,林智潘就在楼下等她。
三年没见,这个男人穿着打扮还是一如既往的板正贵气,只不过那张本来就油腻的脸上,多了几条褶子。
宋听眠一看到他,就想到那一年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她家里,说的那番话。
心理性的反感,让她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宋听眠索性什么话都没说,只跟着他往酒店一楼西面的咖啡厅走去。
咖啡厅是空的。
乍一眼看去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定睛一看,就能看到最里面靠墙的隐匿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江白诚比从前老了,黑发中夹杂着一些白发,但从内而外透出来的威严却一点儿都没变。
对上那双和江烬很像的眼睛,宋听眠眸光一动,腰背挺直,大步走向了江白诚。
江白诚抿了口咖啡,见她过来,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杯子,靠在了红色的全软皮沙发上。
“坐吧。”他说。
宋听眠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服务员走过来问她喝什么,她随口点了份冰美式,没犹豫,就直接和江白诚开门见山:“您找我有什么事就请直说。”
江白诚似笑非笑的打量宋听眠,这个小姑娘三年前就让他刮目相看过一回,三年没见,她那双眼底的韧劲更强了一些。
“也什么事。”江白诚微抿了下唇,话锋一转,“就是想问问宋小姐,住在江烬租的房子里,花着他的钱,感觉如何?”
果然。
和她想的一样。
宋听眠神色一凝:“房租江烬只是代付,我们已经商量好后续如何分配开销,我并没有单方面像他索取过什么。”
“哦,是吗?”江白诚笑笑,“那不知道宋小姐是否还记得当初和我说过的话?”
说过的话?
无非就是那句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江烬面前。
宋听眠:“我记得。”
江白诚:“记得,但是没做到,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宋小姐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既然如此,之前借你的那八十万,我觉得我需要收回了。”
宋听眠沉默了。
她看着江白诚,突然间觉得很可笑。
江白诚真的太自负了,一副纵观全局,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模样,以为三年前可以威胁她,三年后就同样可以。
宋听眠扯开唇角,淡淡笑了下,若无其事的反驳江白诚:“不是我出现在江烬面前,而是江烬出现在我面前。而且当初那条协议,我们只规定了我拿钱走人,但没规定,江烬和我未来有朝一日重新见面,不能和好。”
“不过您放心,三天之内,欠您的八十万我会原封不动的还上。”
“至于我和江烬的事儿,您从他那儿得不到突破口,这一回也别想故技重施,让我再次离开江烬。”
宋听眠铮铮有词,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江白诚被宋听眠气到了,啪地一声,他拍了下桌子,“你——”
“你别不识好歹!”
江白诚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儿竟然又让他吃了一次鳖。
“江叔叔。”宋听眠望着他,思维清晰,额外冷静的继续道:“当初我需要八十万给我哥还债的时候,您一声不响的派人来我们家找我谈条件。现在想起来也挺巧的,那些催债的人刚走,您的助手就上门了。”
“这事呢,说好听叫做好心帮助,说难听点叫做乘人之危。您说我不知好歹,那我倒是要问问您,我哥欠债的事儿,您是怎么打听到的?又是怎么把我们家庭住址,透漏给那些催债人的?”
宋听眠追问起江白诚。
不出所料,在听到她这句话时,一直颇有自信的江白诚,眉头微微动了一下。
宋听眠乘胜追击:“现在我哥死了,那八十万我也还得上了。之前的协议,也没什么用了。”
宋听眠这言外之意就是她还了钱,协议作废,她不欠江家什么,和江烬的恋爱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他就算身为江烬的父亲,也没资格参与到他们的感情里来。
但倘若他非要参与,那她也不介意破罐子破摔。
江白诚确实被宋听眠的气魄给震到了。
他眉头一压,假装无所谓地摊开了手:“还了钱,协议当然可以作废。”
“只不过,你觉得江烬能接受一个为了点钱财就放弃他的女人吗?”
“能不能接受,是我和他的事,与您无关。”宋听眠冷冷道,不想在废话,拎包站了起来,“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先回去了。”
话落,她转身朝着咖啡厅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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