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的滋味,还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娃娃。
第8章
武皇穷,武国上上下下都透着一股穷。五王逼宫破坏的宫门还没修补呢,武皇不可能给西城监狱批钱。穆七林拖来木头,找一块空地,自己琢磨着修监狱房门。
开国皇帝定下犯人刺面的刑罚,武皇这一次回朝时本该执行刑罚,想到长公主说的花钱买平安,把这个刑罚押后,看看还能不能再压榨出点油水。他不信几代的积累就抄出这点家底,肯定还在其他地方藏着。
武皇暗戳戳的财迷心思不能拿出来说,让儿子悄悄地透漏给这些人。刚荣升的小太子天天来这里,明面上是向前太傅学字,暗地里是给犯人们套近乎的机会。可惜他年龄似乎太小了,犯人只冷冷地看着,没有行动。
长公主:“我来?”
长公主去了,不管用,没有一个正眼瞧她的犯人。开国才七十八年,开国前他们是铁打的世家,长公主的祖父是幸运上位的泥腿子。长公主父王在位期间就处处受辖制,最后破罐子破摔。这些世家打心底瞧不起没有底蕴的皇室。他们甚至认为,只要他们想,他们能换了天子。以前也的确如此,谁知中途冒出来个不按理出牌的武皇,直接釜底抽薪,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长公主被气哭,跺着脚去找兮娘。住在熊洞里时,兮娘无所不能的形象在长公主心里太深刻了,她被气哭时第一想法是去找哥哥告状,这个想法很快被她自己否决了,她哥哥只会打仗,还没有她聪明,她的第二想法就是去找兮娘告状。
兮娘给长公主擦擦泪,再安抚地揉揉她的头,“去找婵婵玩,我和七林想想办法。”
有了这句话,长公主一身轻松地去找婵婵玩。婵婵在哥哥怀里睡觉,她去找婵婵就是去找穆月。不知道穆月什么时候才能答应她小小地亲一口。
翌日,婵婵窝在爹的怀里,一只爪爪是红色的染料,一只爪爪是绿色的染料,在狱房门上按手印。
犯人:“这是什么意思?”
穆七林老实回答:“绿色的继续在这里闭门思过,红色的流放。”
“流放到哪里?”武国地形狭窄,宛若一条丝带,汴都为丝带最狭窄的一处。若流放西疆,行进五日可到。若流放北疆,需行进半年。流放北疆千人,只有十人能在严寒下走到北疆。
“北疆。”
端着架子保持体面的牢房里终于出现了抽泣声。
武皇愿意给好官体面,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人身上,兮娘向李先生提出了流放,武皇当天采纳下旨,没有给前朝大臣一点偏袒的机会。什么是让世家自豪的底蕴,就是前朝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世家铺成了一张大网,伸向朝廷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上位的皇帝都能察觉到来自世家的威胁,武皇不例外。武皇和他老子不一样的是,他从小没学什么仁君之道,不让他心里舒坦,那就死吧。
押送流放犯人的队伍里有穆大林和穆七林,两人去北疆,一来一回就得一年多。
兮娘年幼跟着老爹走南走北,她清楚自己和其他后宅妇人的不同,她没有犹豫,立刻决定带着女儿跟去北疆。柳娘舍不得婵婵,她也跟着去,最后剩下了穆月。穆月这张脸不适合跟着他们,可让穆月一个人在家,全家更不放心。
穆月抱着妹妹,黑沉晦暗的眼睛看着妹妹鞋面上的小白兔,温柔地捏一捏妹妹的手,“我去公主府。”
长久的沉默,兮娘缓缓点了点头。
押送犯人去北疆,全家都可以吃苦,唯独不想他们的婵婵吃苦。家里钱不多,柳娘只留下一个她给婵婵打的长命锁,把其他金饰全拿出来交给穆大林去换一辆骡子车。走长路,速度不是最紧要的,耐力才最重要。柳娘问过了兮娘,用只够买一辆马车的金钱买了两辆骡子车。
临走,兮娘把婵婵每天都抱着入睡的小白兔玩偶给穆月,“睡不着觉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想一想妹妹。”
穆月定定地看着手里的小白兔,因为这是妹妹的小白兔,他看小白兔的眼神里都是极致的温柔。
兮娘看小白兔的眼神是同样的温情,他们这样已经破败不堪的人,只能通过喜欢的人去汲取活着的力气,“娘不怕你走歪路,娘和爹这辈子就这样了,活着还不如死了舒服。你不要怕,无论你走那条路,娘和爹都陪着你走。”
穆月慢吞吞地捏了下小白兔的耳朵,“我还有妹妹。”
他不能把路走绝,他要让妹妹肆无忌惮地快乐着,活成所有人希望的明媚模样。
骡子车里装满了婵婵的小物品,哥哥绣了小兔子的被子和衣服全打包带上了,婵婵吃饭用的小白兔勺子和小木碗也带着,婵婵喜欢吃的米糊糊都足够婵婵喝一年了。北疆一个来回,穆大林和穆七林抓大,兮娘和柳娘抓小,把每一个可能遇见的意外都考虑到。
婵婵不懂这个时代流放的危险,拽着哥哥的袖子不撒手,她舍不得哥哥,还担心哥哥没有她陪着不睡觉,想让哥哥跟着全家一块去。
长公主和小太子担心不已,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