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等我,一天也不要再等。
正?好的年纪,大好的青春,不要在没希望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惊诧后徐澄快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南荀不是轻易开?口的人,在一起是,分开?也是,她没哭,也没急着发脾气,平静地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挂吧。”每次通话?,周南荀都会等徐澄先挂断,即便提出分开?,也是等她先挂断。
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还是掉下来,徐澄再也控住不住脾气,哭着喊道:“周南荀,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是不说?,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听见她哭,周南荀眼眶也红了。
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迎着夕阳,点燃一支烟,吸烟不是好习惯,但?能缓解疲惫和糟糕的情?绪,白烟散尽,周南荀说?:“对不起,我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那个人。”
隔着遥远的距离,徐澄看不见他神?情?,听不出声音有异常,但?仍然能想象出周南荀模样,感受到他巨大的无助,像一座屹立的山峰轰然坍塌,碎石泥土飞溅满天。
徐澄前二十年活得?太顺,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风絮生活的小一年,她见过?有病舍不得?钱去医院的老人,见过?相爱多年因彩礼分手的情?侣,也经历过?死亡,离开?风絮县才?明白,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
她不懂查案,也无法帮助周南荀,但?能理解他的无奈、无助。
隔着遥远的太平洋,一个拥抱也无法给他,徐澄泣不成声。
约定五年时,周南荀以为有了dna这样重要的线索,只要努力五年内一定可以找出凶手,可查到现在才?明白,这条线索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一切都是李家叔侄三?人设计好的圈套。
李家兄弟住的小区、工作单位、甚至吃饭的餐馆,周南荀都去查过?监控,在能够查到的时间范围内,监控里没有拍到过?两兄弟和陌生人接触,走访了兄弟俩身边的亲人朋友,要么不知道他们还有个四叔,要么都说?四叔从小就死了。
暗中策划好的事,必然做过?万全的准备。
周南荀在明,他们在暗,在不平等的对决里找出破绽很难,未来能有多少胜算,周南荀不确定,这种情?况下,还要徐澄等,他做不到。
小姑娘抽抽噎噎的哭声,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剜他进心里,周南荀手扶额头?,掌心盖住眼睛,低低说?:“对不起。”
伤心归伤心,徐澄可不是会乖乖听他话?的人,边哭边吼他,“你答应过?我,我们之间只有我可以说?算了,只要我还没厌烦,没玩够,你就不可以滚。”
周南荀猛地被她这句玩够,逗笑,“我是皮球?”
“你是狗、是王八蛋、是鸭子”徐澄拿出一堆动物?骂他,骂够挂断电话?。
后来,他们长达两年没再联系过?。
分开?还是没分开?,谁都说?不清,也不愿去探究。
当然,这些是后话?。
和徐澄这通电话?结束后,周南荀找家饭馆,好好吃一顿饭,然后会队里找继续线索,找破绽。
春去冬来,又?是一年。
在风絮,人死后一年,亲属要去墓地给亡人烧纸钱。
这天,周南荀休假,去超市买纸钱,结账时聊起张凤霞,老板问张凤霞的房子出租不,家里有个亲戚想租房。
老人去世后,他忙着查案,没腾出时间去收拾遗物?,房间还是张凤霞活着的样子,不可能出租,婉拒老板后,他开?车去了张凤霞的房子,想收拾些衣物?一起拿去烧了。
房子一年没住人,推门满是灰尘味,周南荀打开?一扇窗户换空气。
他打开?柜子,一件件收拾老人的遗物?。
衣柜最下面,有个铁锈斑斑的盒子,周南荀打开?盒子里面一摞信,拿出那摞信,最底层有张折成正?方形的纸,时间太久,纸张泛黄,钢笔褪色,但?还能看清上?面的字迹:
因妻子离世,本人李东春,无力抚养幼子李春,自愿将他交由,家住东林解5号,王天喜与刘桂兰夫妻抚养。
我承诺,此后会通知亲友,幼子李春已去世,本人及其亲属不会去骚扰。
如若做不到,会自动退回2000元抚养金,以及赔偿王天喜与刘桂兰夫妻1000元补偿金。
李东春是李福、李贵、李江三?人的父亲,他口中的幼子李春就是李家那个“夭折”的孩子,而东林解5号是王友田的家。
李家消失的孩子是王友田,查遍李家所有男性都比对不上?的dna,也是他的。
窗外吹进来的冷风,将周南荀的血液心脏一起吹得?冰冻,四肢百骸都染上?冷气,每次呼吸五脏六腑都像被撕裂般痛疼。
造化弄人,苦苦寻了二十几年的人,竟然在眼皮底下。
他靠着柜门,缓缓坐到着冷冰冰的地砖上?。
王友田老实木讷,踏实认干,没有不良嗜好,和县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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