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了,在机关术上有何建树,就看你的造化了。”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日子,阳光灿烂,碧空万里。
也是司笙年少时最沮丧的一天。
她想的是——完了,老易肯定是觉得她在机关术上毫无天分,连教都不愿意教她,所以直接以“出师”的理由将她打发了。
“出师”第二天起,她就不再碰机关术。
易中正误以为她厌倦机关术,打小是被逼迫学的机关术,所以“出师”后不愿再碰,虽然也很沮丧,但尊重她的选择,所以没提过一句。
……
司笙意识到“我在机关术上很牛”,是她上大学读机械工程专业开始的。
司笙意识到“我在机关术上非常牛”,则是她辍学后毫发无伤出入湘城苏家机关城开始的。
打那之后,司笙才重拾起在机关术上的信心,偶尔做出一点小玩具来。有时兴致来了,才搞点大阵仗——如被当做镇馆之宝的机关木偶。
但——
平心而论,司笙在外可藐视所有自称“机关术大师”的人,在家里,于易中正跟前是绝不敢造次的。
易中正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何况她自认为论天分,不一定比易中正要强。她二十余年的生命里,只用一半的时间去学习、钻研机关术。而易中正,则是将一生都砸在上面的,时间和经验积累出的鸿沟,绝非“天分”二字能超越。
所以,每次易中正打击她,她都会乖乖听着,不敢造次。
所以,易中正碰过的机关城……她可以看懂几成呢?
司笙心里没底,但是,有点期待。
同时,又有些想笑。
老易走之前,还要给她挖这么大个坑……从小让她多看几遍图纸不好么,干嘛要藏着掖着?
回过神,司笙问:“图纸呢?”
“藏在安全的地方,我打算事后去取的。”冬颖道,“我来到西北后就隐藏踪迹,所以,幕后的人大概是想利用冬至引诱我现身——控制我,或是通过我找到师父。”
可惜,他们不知道,师父已经不在了。
司笙拧眉,“段二虎么?”
“不是。”
冬颖笃定道。
细细地吸了口气,面对所有疑惑的视线,她坦然一笑,“我以前跟段二虎家有点渊源——不然不会去偷他们家的金杯。总之,如果他们知道冬至是我儿子,肯定不会靠绑架冬至对付我。”
如果知道……就不会……
这句式就很有意思了。
外人不好多问,身为“儿子”本人的冬至,却动了点心思,眉目微动,抬眸看向前方冬颖的侧影。
但他很安静,一句话没说。
司笙抬眸,跟凌西泽对视了眼,见到凌西泽眼里的肯定,倏然勾起唇,说:“范子城。”
总共两伙人在查银大师。
一个段二虎家,一个范子城。
冬颖有证据否定“段二虎”,那么就只剩下一个“范子城”了。
冬颖讶然:“谁?”
司笙耸肩:“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林逍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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