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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凌西泽会停下动作,懒懒地往后靠着,偏头去看一侧的司笙。
司笙看书时很安静,长腿一曲一伸,书本摊在大腿上,眉目冷清,偶尔会皱一皱眉。她从不做笔记,阅读速度很快,没多会儿就会翻页,但平静自若的神态,往往让人觉得,她没有一目十行的敷衍,而是真获取了她想要的知识。
有时司笙看烦了,会歇一下,侧首盯着凌西泽瞧,解闷。
这男人不知怎么长的,眉目鼻唇,每一道线条,都长在她的审美上,每个角度都看不腻。
工作时他一般没有表情,成熟的眉眼透着股凌厉劲儿,少了些许随和懒散,偶尔会有抿唇、锁眉的小动作,极其轻微,线条轮廓会隐隐泛着锐利锋芒。跟平时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味道,可一举一动都极具魅力,勾着人。
他不说也猜得出——
公司里肯定有不少喜欢他的姑娘。
跟她大学交往那会儿,哪怕是让他搁楼下等一会儿,都有小姑娘红这张脸上前搭讪。
就这么一祸害。
天色渐亮,晨光微熹,有光落尽室内,灯照的光线被衬得无足轻重。
凌西泽停下活儿,活动着僵硬的手指,往后一倒,斜斜地倚着,笑眼看过来,“盯了快一刻钟了,看不够?”
歪着头,司笙单手撑着下巴,很直接,“嗯。”
“……”
凌西泽一顿。
旋即,又忍不住笑开,手指一蹭鼻子,笑得无奈又纵容。
她越这么坦诚……
他越不想离开她。
将书本一合,司笙只手将其抱在怀里,走下飘窗。
她的发丝披散着,敞开的窗口有清凉的晨风吹入,荡起她的发梢,在身后轻扬。阳光破开云层,落下一道刺眼的晨光,斜斜地洒进来,罩在她身后,为她镀上一层毛绒绒的金光。
美得人呼吸一窒。
司天仙赤脚走过来,顺手将落地灯一关,把书本搁在桌面,绕到他身后。
“熬了一夜,你跑步不会猝死吧?”
她空出双手,手指覆在他两侧太阳穴,轻轻给他揉捏着。
司笙一般不伺候人。
实在是心疼他,才给他特别待遇。
“……不至于。”
凌西泽嘴角微抽。
司笙仍是不放心,几秒后,做出决定,“你散步,我跑步。”
“不学竹笛了?”凌西泽问。
“跟林羿约在六点,来得及。”
忽的想到什么,凌西泽问:“他没想教你吧。”
“嗯。”
司笙不置可否。
每次都只听她吹奏,听完就批评她、打击她,心血来潮时才指点几句,见她没长进后干脆就算了,基本不会再提。
凌西泽懒懒一笑:“那你还天天挨他怼?”
“他足够风趣,我足够无聊。而且——”
说到这里,司笙倏地想起什么,眉头微动,两手后移揪着凌西泽的耳朵,“他在听我吹奏的时候,从来不戴耳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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