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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昨晚般狼狈敷衍,她今日穿着黑色呢大衣,里面是一件白色高领毛衣,脚踩高跟长皮靴,身材高挑,气质懒散而优雅。
头发用皮圈扎起,不紧实,松松垮垮的。化了点淡妆,本就精致漂亮的面容,更添生动点缀,艳丽不俗,足以惊艳这一场冬日初雪。
因为吃瘪,眼角眉梢染上些微挑衅,衬得整个人鲜活而明亮。
日光灯的光线倾泻在眼里,眸底的光浮动流淌,双目摄人。凌西泽不动声色,淡声说:“洗了再吃。”
“对,要么洗了再吃,要么就直接削皮吃。”
易中正附和着凌西泽的话,同时教训着司笙,“你这糊弄自己的性子也该改改了。白长这么大,连照顾好自己都不会。”
“行行行,我削。”
司笙点头应声,不跟重病在床的老人家计较这些小事儿。
不过,从凌西泽手中夺回苹果时,力道有些重,别有深意地睇了他一眼。
凌西泽泰然处之。
病房气氛融洽。
司笙坐在椅子上低头削苹果,四指握住刀柄,拇指抵在刀刃一侧,苹果皮自然流畅地剥落,一圈一圈的。
凌西泽在陪易中正聊天。
这个少言寡语的男人,在易中正跟前,话题倒是不少。一个接一个地抛,从病情、医生打开话匣子,之后天南地北的话题,什么都能聊。
易中正也难得有这么多话。
司笙搭不上几句,也懒得多说。
整张苹果皮剥落,司笙手中红彤彤的苹果只剩果肉,白净圆整。
她刚想吃,就听得易中正说:“给西泽削一个。”
司笙:“……”
“她先吃。”
简简单单三个字,倒是显得他的宽厚和修养。
司笙暗自磨牙,冲他扬眉一笑,把手中的苹果递过去,“得嘞,您吃着。”
有一缕发丝垂落下来,司笙抬手将其往耳后拨弄了下,葱白如玉的手指,骨节分明,在莹润白皙的左耳上划过,有一种淡淡的撩人风情。
凌西泽看得顿了两秒,才将苹果接了过去,道谢时,唇角的弧度弯了弯,似是愉悦满足。
司笙没注意到,又拿了个苹果。免得被说厚此薄彼,这次是给易中正削的,她还特地将果肉切成小块放盘里,插上牙签。
到第三个,才给自己。
这一番功夫下来,饿都饿饱了,司笙小口吃着,偶尔听他们说几句话。听到病情时,司笙眼睑微微垂着,有点心不在焉。
她自幼同易中正相依为命,就这一个亲人。长大后走南闯北的,同易中正相处时间不多。直至这两年易中正生病,才时常待在封城照顾他。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易中正的病情反复,这段时日有恶化倾向。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偶尔提及,心里多少会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司笙的手机铃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她几番摁掉,最后不耐烦地瞥了眼消息,还是站起身来,“我得走了。”
“又去做什么?”易中正语气倏地沉下来。
“工作。”
“我跟你说,别去做那种打打杀杀的事,我送你去习武,是让你防身自保的,不是让你谋生路的——”
手指一摁眉心,司笙打断道:“我知道。”
易中正蹙眉,还想再说几句,便听得凌西泽说:“她现在的工作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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