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秦越说出『我们只是兄妹,不可能有别的关系』这种话之后,再坐在秦家的沙发上,林星恍如隔世。
林山建一个劲儿浪荡四处和情人逛街,上行下效,公司的人想尽办法吃回扣,最后品控质量把握不严搞上了热搜,同行以低价格抢走了一笔大订单,林山建又跑到秦慨生家中,宛如闯祸的学生向老师告罪。
一个春风得意的商人在意识到危机后,他的恐惧超过了创业失败的害怕,由奢到俭难,林山建畏惧回到幼年时一穷二白的日子,好面子更不想从顶峰滑落被人瞧不起。在恩师面前千转百回,终于提到了自己目前面临的难题。
林星看着客厅一角的凤尾竹,葱郁茂盛,秦家的植物都充满了生命力,秦慨生端坐在主位,用茶杯盖子撇着浮沫,面色不乐,师生情谊岌岌可危。
林山建宛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言语之间都是恳求导师出山发言,为他消除负面影响的想法,手心手背都是肉,而竞争对手也是秦慨生的学生,对林山建的偏爱上不足以让其公开表明立场,秦慨生衣食无忧,名利双全,行业泰斗最为重视自身名誉,林山建的想法几乎等同于断送秦慨生的一世英名。
林星担心秦慨生发怒把茶杯摔到林山建头上的时候波及自己,悄悄退出了客厅。
葡萄架上已结满了青色的葡萄,等到七月份,葡萄成熟时,秦越会摘下,洗干净,剥好皮喂给自己。
夏蝉开始鸣叫,夏天真的到了。
出门前,林山建话有深意,『最近和秦越见面了吗?』
林星一瞬间就明白了林山建的想法,秦慨生只有这么一个孙子,又遗传了他的天赋,青出于蓝,对秦越的话总抱着欣赏肯定的态度。二人自幼相伴感情甚笃,林山建知道此行败率很高,试图让林星从秦越这里入手,卖惨博得同情,继而打动秦慨生。
周五放学,秦越会到秦慨生家中吃晚饭,周末都待在这里。林山建已摸透了这一习惯,五点就带着林星来到秦慨生家中,死皮赖脸待到了六点半。
林星看了一眼手表,快七点了,她不知如何面对秦越。他们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见面,她没有回复秦越的任何电话、短信、微信。
期间她总是梦到和秦越的过去,小时候玩过家家,他们演爸爸妈妈,隔壁小胖是他们的儿子;她的头发被调皮的小男生剪了,秦越背地里把男孩的头发剃成了光头;后来上了初中,中考要求体能测试,秦越每天早上陪她跑八百米……
回忆历历在目,林星摘了一颗尚未成熟的葡萄塞到嘴里,酸涩的汁水漫过她舌尖,一路流至喉间。酸涩的味道让她脱离了回忆,回到现实之中。
院子里的路灯亮了,晕黄的灯光洒下一片温柔,林星心底暗暗想,也许秦越今晚就有事不来了呢,自己可以免于和他见面。
下一秒,汽车熄火的声音响起,果如墨菲定律般,秦越身穿一件黑t,霁月清风,总是不紧不慢,林星看了一眼自己的黑色裙子,莫名其妙,搭了一身情侣款。
秦越走近,若无其事,语气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怎么不进去。』
林星看向客厅,『出来透气。』
秦越双手插兜,『先进去吧,到饭点了。』
林星走在秦越身后,看着他露出来的脚踝,距离门口还有几步,前面的人停下了,林星猝不及防额头撞到秦越肩胛骨上,秦越转过身,自然地揉了揉林星的额头,『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你突然停下来的。』
『这么说怪我喽。』
林星感觉有点没意思,没有再接话。
一餐饭吃得人尴尬非常,只有秦慨生的妻子赵瑰语和林山建讲话。
秦慨生用过饭后一言不发上楼,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林山建准备离开。秦越起身,『林叔,我送您。』
『倒也不用我爷爷出面,其实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仅能缓解一时的舆论压力,无法消除长期的负面影响。』
林山建闻言停下了脚步。
秦越拉开了车门,『你先上车,我和林叔说几句话。』
十五分钟,林山建面色由阴转晴,最后面露喜悦地拍着秦越的肩膀,看来事情有解决办法了,只是不知道秦越出的什么损招,自己是听不得的。
林星低头看向自己的指甲,精心保养的手没有死皮和倒刺。林星握紧拳头,再松开,看着血色慢慢消失,恢复正常。
秦越敲了敲车窗,不用林山建吩咐,林星便按下了车窗。
他凑近,『明天我去找你打羽毛球,今晚早点睡。』
又看向林山建,『您路上注意安全。』
危机已有解决办法,林山建越看秦越越是喜欢,摆了摆手,『明早来家里吃饭。』
秦越也不拒绝,『好的,林叔。』
危机尚未解除,林山建便恢复了中年男人的油腻腔调,『秦越这孩子不错,你多和他在一起交流。』
林星看向窗外,『xx这孩子不错,你多和他在一起交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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