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公选课老师有一次说过,按法律规定,父母对已经满十八岁,但是还不能独立生活的子女有抚养义务,仅限确实没有什么劳动能力的,或者在校就读的,不过在校就读说的是高中及以下,大学就不行了,所以供你是情分,不供是应该的。不过可以去法院起诉试试看,说不定法官同情你,让你爸妈给点钱。”
寒商自己主动把卡清空,和他爸一刀两断,不太像是会起诉要钱的样子。
沈晚问:“那寒商怎么办?”
谢雨青一边啃炸鸡骨头,一边说:“我听说,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跟人借了个旧手机用,从开学到现在好像在到处找人借钱吃饭。开始还能借到,最近大家看他只借不还,也没有和他爸和好的意思,好像没什么人愿意借给他了。”
许知意已经低头在手机上给寒商发消息:
【你在哪?】
好半天,寒商才回了条语音,依然漫不经心:“有事?”
许知意:【对。我去找你。】
十分钟后,许知意刚到寒商寝室楼下,就看见他已经等在那里了,优哉游哉地站在楼门口,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许知意劈头就问:“你和你爸爸怎么了?”
寒商忽然笑了,“你把我叫出来,就是特地来跟我聊八卦?”
“不是,”许知意看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的同学,压低声音,“我是想问,你要多少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寒商没说话,偏着头看她,眼中带着一点戏谑。
许知意被他这么不出声地盯了一会儿,脸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烧。
绝对,绝对不能脸红。
要显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没有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许知意默默地深而长地吸了口气,调整状态,重新开口,态度大方,“朋友之间,应该的。”
寒商根本不吃那套,薄唇里吐出几个字:“我们两个是朋友吗?”
许知意噎了噎。
她自己也心里没底。
算是吗?
两个人曾经互赠过一次生日礼物,一起出去玩过几回,他前些天兴之所至,还打过电话,想约她去新西兰。
可是他身边有那么多人,每个都和他一起吃喝玩乐过,如果都算是朋友,也未免太多。
而且一个个,在他有钱的时候蹭吃蹭喝,没钱的时候躲得远远的,实在连狐朋狗友都算不上。
许知意有点尴尬,情急之下顺手抓过一根救命稻草。
“你是裴长律的好朋友,我也是裴长律的好朋友,好朋友的好朋友当然也是朋友,他现在不在,我帮他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不过许知意有把握,以裴长律的为人,要是他现在在这里的话,毫无疑问,绝对不会让寒商沦落到到处找人借钱的地步。
寒商听见她的话,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哦。”
他说。
“有道理。”
许知意干脆点开手机,“你大概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转过去。”
“不用转。”寒商说,“你直接请我吃饭不就行了?”
“好,”许知意答应,“你还没吃午饭?”
寒商安然答:“也没吃过早饭。所以裴长律的好朋友,你打算请好朋友的好朋友吃什么?”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
不过许知意心中还是软着,但凡他脾气不那么刚,不那么别扭,能服软变通一点,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许知意问:“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点份外卖?”
寒商想了想,“我们去食堂吧。我还没怎么吃过食堂呢。”
许知意:都大二了还没怎么吃过食堂,你强。
许知意把学校的食堂一间不落地仔细想了一遍,最后决定带他去吃她自己最喜欢的烧腊饭。
寒商完全没有意见,只跟着她。
许知意忍不住问他:“你和你爸为什么吵架了?”
这回寒商没再说她八卦,回答:“这是早晚的事。他让寒翎他们母子搬进我妈住的房子,最近又得寸进尺,想让我给那女人打电话,管她叫妈。”
他的脸色轻松随意。
“他是在一步一步试探我的底线,就是想看我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受不了,跟他翻脸。只要一闹翻,马上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许知意完全没懂。
如果寒启阳不想在寒商身上花钱,以前完全不必供养他那种奢侈的生活,直接不给钱,只当没他这个儿子不就完了?
再说就算寒商再怎么乱花,对他爸的资产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这是闹的哪一出。
寒商微笑了一下,“他只不过是想操控我而已。”
“你以为他给我钱,只是想对我好么?不是。钱就是他手里的绳子。我早就知道,他先让我舒服日子过习惯了,然后突然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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