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泽这人从不逞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绝不会因为面子死扛。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拉开房门。
旅馆的过道开着昏暗的灯,他裹紧外套,蹑手蹑脚地往下走。
孔泽下去后,裴竞序扫了一圈室内陈设,屋里没有什么具有攻击性的东西,他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地把袖子撩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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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敲门声同时响起。
许听晚敲门的手还没放下,就被屋子内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贴着门听了几秒,除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与之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恶狠的怒骂声。
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上什么打草惊蛇,手腕力道逐渐加重,拍门的声音响彻廊道。
拍了一会儿没人开门,她又跑回自己的房间,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室内的光线比室外明亮,从她这个角度,其实看不清窗外的情况。但好在这块儿声音清楚,她能根据外面的动静,勉强分辨当下的情况。
许听晚认出中年男子的声音,声音耳熟,好像是下午在村道那儿碰到的露阴癖。
露阴癖第二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肯定是有备而来。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人拿了利器,如果利器不小心刺伤裴竞序
一想到这儿,她呼吸急促。
这个时候,报警已经不是最快速有效地解决眼前处境的最佳办法,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喊醒团队里的人,企图用人数上压倒性的优势,吓退隔壁的露阴癖。
正当她离开房间,打算一一敲门的时候,隔壁的房门突然被人拉开。
与此同时,屋子里的声音由楼上转到楼下。
许听晚止住步子,一回头,她就看见裴竞序穿着长袖的黑色卫衣倚在门框上。
视线相汇了几秒。
她站在原地没动。
反而是裴竞序抬腿走过去,走到她面前。
“怎么不睡觉?”
他语气沉稳,要不是发茬有点凌乱,他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一点儿不像与人进行了一场对峙。
许听晚恍惚了一下,很快回过神。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喋喋不休:“裴竞序。那个露阴癖是不是又来了?刚刚玻璃破碎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他有没有对你动手?你没受伤吧?”
裴竞序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抬手:“能有什么问题?我这不是好好的?”
许听晚敏锐地捕捉到他蹙眉的动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几秒,趁他不注意,一把扯开他的袖子。
袖管下,血痕明显。
有几处破皮的地方还在流血。
“这叫好好的?”她盯着手臂上的血污,鼻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发酸。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裴竞序总是这样在意她的安全意识,原来看到在意的人受伤,自己的难受程度也不逞多让。
好比一滴雨落在地上,溅起水花,打湿的是两个人的裤脚。
“几条血痕罢了。”他怕她有心理阴影,捋下衣袖:“碎玻璃划开的。不碍事。”
“小学生须知的急救小常识你是不是没学好?”她在这儿拐着弯儿骂人:“破皮的处理方式就是这样的吗?”
说着,她便要拉着裴竞序往社区医院走,走了两步,她才意识到这个点社区医院还没开门。
但她记得钟媛说过,她那儿常备医疗箱,用以应对一些紧急情况。
她正想给钟媛打电话,这时候,其他房间里的人终于被奇怪的声音吵醒,陆陆续续地推门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许听晚拉着裴竞序的手,耷拉着脑袋站在走廊那儿。
钟媛率先看到这一幕,裹着外套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许听晚便跟拉住救星一样,小跑过去:“钟老师。您这有医疗箱吗?裴竞序的手划伤了。”
钟媛一听裴竞序受伤,困意全无,虽然不知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小姑娘语气急促,料想伤得不轻。她也没多问,立马转身给她拿了医疗箱。
拿完医疗箱,刚好楼下的对峙的也结束了。
孔泽看着旅馆不断亮起的灯,直接冲着楼上喊:“这人怎么处理啊。”
裴竞序本想下去看一眼,却被许听晚拉住,她一手提着医药箱,一手扯着他的袖子,好像他一走,她就要当场哭出来一样。
根本没法让人说出拒绝的话。
钟媛看见她眼里的担忧,伸手拍了拍裴竞序的肩:“你先让她给你上药。我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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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药,许听晚有些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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