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裴竞序竟然说,他亲自去。
裴绍擦嘴的手一顿,实难相信,再三向他确认道:“你指的是下周浦大研究生导师双选会?”
“嗯。”
“哥。”他放下筷子,郑重其事道:“你这样替我着想,往后我的学生就是你半个学生。”
“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是吗?”裴竞序靠着椅背,拿手指往桌面上一点,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学生自己带。”
说完,他没再听他继续废话,起身扣上西服衣扣,顺手拿走台面上的账单,迈步朝前台那边走去。
他付了钱,简单地同经理交涉了几句,最后仿佛是借笔写了一串数字,笔尖在数字下划出一条横线,递过去的时候,礼貌性地冲经理颔首,说了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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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台二楼包间内,雕刻纹样的黄花梨大圆桌正在有条不紊地运作。
研究生会的新老干事围坐了两桌。
会长起身活络氛围,先让研一新入会的学弟学妹做自我介绍,挨个认识后,又让研究生会下的六个部门部长起身发言。
许听晚是学术部的部长,钟宿是外联部的部长。
钟宿一上来,就说了一句:“很抱歉没跟大家同步集合,实在是我今天要跟重要的人见面,所以提早出门了。大家见谅。”
众人很给情面地说‘没事’,却又耐不住好奇心,齐齐问:“是什么重要的人呐?”
“是君达的创始人还有行业经理。”钟宿云淡风轻地说道:“就是刚才在楼下。”
那口气,俨然将自己当做了业内专家。
“嚯。”桌面上一顿起哄:“了不起啊学长。”
许听晚短暂地反应了一下,意识到钟宿说的创始人是指裴竞序后,小声地问身边的干事:“我刚才怎么没看到?”
“部长,你刚才挤在中间取暖呢,有视觉盲区,当然没注意到。”
她点点头,心想,那裴竞序应当也没注意到她吧。
钟宿简单地介绍完自己,在介绍部门职责的时候,突然刻意地将这两件事放到一块儿说:“所以,只扎根于学校也是不行的。我们外联部旨在拓宽校际交流合作,却也涉及部分校企合作关系。换句话说,我们部门啊,能把学业和行业结合起来,不光是了解学术前沿,也得了解行业最新动向不是吗?”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听晚一眼。
新来的学弟学妹可能没听出端倪,但是学术部的老干事都能听出钟宿这话有些针对性。他差点把‘死搞学术没用’这句话摆到明面上了,夸自己就夸自己,顺带着踩别人一脚算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呛声学术部还是呛声许听晚呢?
许听晚淡然地看过去,在今晚之前,她还因着裴竞序的关系,动摇了选择君达行业经理作为业界导师的念头。经过这通阴阳怪气的嘲讽后,撬了钟宿的业界导师,仿佛成了她板上钉钉的事。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夜晚的温度也骤降下来。
还没走出玉华台,许听晚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玻璃门缝的冷风就像削尖磨利了的刀刃,一下下地从她皮肤上碾过。
有人提议说:“我们刚入学,对学校周围并不熟悉,不如大家边聊边走,顺道还能熟悉一下学校周边的情况。”
没有人愿意去扫新生的兴致。许听晚也一样。
正当她想要硬着头皮出门的时候,前台的经理提着一个纸袋走了过来:“请问是许听晚许小姐吗?”
许听晚站住脚步,扭头看过去。
经理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您室友差我带件衣服给您。”
袋子是牛皮纸的颜色,没有任何logo,里面躺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
雪中送炭!
没有比它更贴切的词了!
从玉华台回学校,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打不打车,完全看大家的意思。既然大家想要一路逛回去,她也不能撂下一众人不管。
衣服的长度正及脚踝,披上大衣的许听晚在心里感谢了关婧百八十遍。
她只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勤勤恳恳地做了不少好事,才能碰上一个随时关注天气预报并且及时送衣服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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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寝室的时候,关婧喝酒还没回来。
她把大衣挂起来,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本想着收拾停当再收集一些君达相关的资料,无奈洗完澡实在太舒服,她躺着躺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照例要泡实验室,空余的时间,许听晚也没歇着,先是将简历润色了一番和又将自己的课程论文和报告整理出来,以备在导师双选会的时候做自我介绍。事情一多,衣服的事就被搁置脑后。
双选会那日,各界名士到了不少,整个议程分为上半场和下半场,上半场是学生和业导之间的了解和交流,下半场是名士学者的演说分享。
若说在今日之前,她选择裴绍只是为了对付钟宿,但在听了裴绍的分享后,她的选择便多了几分出于自己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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