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狐狸尾巴?”
若是康平王存了异心,便决然不会放过太子病弱的时候,总要往东宫使使法子才好。
永明帝渐渐生出了困倦之意,御前总管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不多时正逢高进进宫禀告要务,御前总管却把他拦在了金銮殿外,只道:“陛下还睡着,高大人略等一等吧。”
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永明帝悠悠转醒时,便传召了高进。
他知晓高进与齐衡玉不对盘,而不对盘的原因便是为了玄鹰司司正一位,一开始永明帝属意齐衡玉,可后来冒出个办差一样勤勉的高进,虽不如齐衡玉机灵,却也是个忠心耿耿的下臣。
永明帝便干脆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了起来,也能借着此等方法制衡彼此。
“哦?”永明帝接过了高进递来的密信,笑着问他:“你当真亲眼瞧见了康平王昨夜里待在齐国公府与齐衡玉对饮?而后便在他们对饮的地方发现了这一封密信?”
高进忙道:“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永明帝撕开了密信,果不其然瞧见了上头“明显无比”的罪证,齐衡玉与康平王意图谋反的罪证。
只是康平王昨夜里进宫一事谁人都知晓,且这密信上头的字迹实在是拙劣无比,连永明帝也能察觉到的拙劣,传出去又如何能给康平王定罪?
所以永明帝只是敷衍地夸赞了高进几句,而后便在他惊讶的目光下遣退了他。
高进不敢置信地瞥了淡然的永明帝一眼,到底是不敢多说些什么,便只能不甘地退出了金銮殿。
一等他离去,御前总管便道:“这高大人可是疯了不成,昨夜里康平王也在金銮殿里陪着陛下下棋呢。”
永明帝将那密信扔进了炉鼎里,只笑着对御前总管说:“所以朕说,朕这个弟弟是只千年的狐狸。”
话毕,永明帝便冷声吩咐御前总管去把安国公女婿飞鸽传书进京的密报拿了进来,并道:“衡玉这孩子,是有几分妇人之仁在,他要报安国公的救命之恩,殊不知这安国公早就是康平王的内应了,他被设局玩弄,倒真是可怜。”
御前总管便顺着永明帝的话笑道:“是了,本还以为这齐小公爷是聪明人,谁曾想竟是个不堪大用的蠢材。”
齐衡玉倒也不是个蠢笨之人。
在康平王意欲策反高进,来一招釜底抽薪迷惑永明帝时,他便觉出了怪异之处。
从安国公到今日所有的谋划,康平王走的每一步都仿佛是经过了深思熟路,可他又怎么能预料到安国公和自己会为他所用呢?
若是齐衡玉不曾对安国公施以援手,或者安国公宁死不屈、不肯离京,他的苦心谋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除非从一开始安国公就会站在他的这一边,而齐衡玉也会被迫入局,从而推动康平王想要谋反的大计。
齐衡玉越想越不对劲,一时半会儿又没有什么可以倾诉的人,便只能在夜深时与婉竹说了此等猜测。
婉竹不懂朝政之事,可却是个心思细腻、聪慧灵巧之人,依着她的看法,她也觉得康平王拉齐衡玉下马的做法太危险。
万一安国公是个宁死不屈的人,或者对永明帝还留存几分期盼,要借着供出康平王蓄养私兵一事换来自己的平安呢?
人心难测,康平王凭什么敢这么赌自己的命?
这一切,都透出无尽的怪异来。
“若安国公当真早就是康平王麾下的人,那我当真是彻头彻尾地被他们利用。”齐衡玉目露冷厉的说道。
这些时日他本就在踟蹰犹豫,一来是他没有半分要谋反的念头,二来是谋反一事风险太大,事成之后他们齐国公府的富贵只能往上升一升,可事败的风险却是举族覆灭。
齐衡玉怎么愿意拿自己亲人的身家性命去和康平王赌这一场九死一生的险事?
“若当真是如此,爷可想好了退路?”婉竹正色般询问齐衡玉道。
两人在榻上相拥,体悟着彼此的心跳,含蓄内敛的话语里藏着对彼此深深的关怀和担忧。
富贵平安的日子摆在眼前,任谁都不会愿意铤而走险,齐衡玉也只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他所求的不过是妻女平安,亲人康健。
特别是当他的软肋和弱点满京城皆知之后,他愈发不敢去赌,不敢去冒险。
思及此,齐衡玉便柔声对婉竹说:“你先睡,我要和我那位好同僚去聊一聊。”
婉竹不知所以,却下意识地没有过多追问,而是如齐衡玉所说一般乖顺地睡了下来。
而齐衡玉却是爬上了高墙,将隐身在树顶里的高进揪了出来。
他先不分青红皂白地痛打了高进一顿,将他打的眼冒金星之后,再对他说:“我和你做笔买卖,如何?”
翌日一早。
齐老太太便觉得心口空坠坠的十分难受,秦嬷嬷便立时去传召太医,谁曾想宫中进来了人,且还是慈宁宫的祝嬷嬷。
太后点名要齐老太太进宫伴驾,还特地传召了李氏和婉竹,并叮嘱齐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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