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冷凝如冰。
她想,好歹邓嬷嬷没有白疼红喜这个侄儿一场。
送走红喜后,婉竹便把齐衡玉留给她的那四个丫鬟唤进了屋中,简短的吩咐下便派丹澜去处理邓一平,其余的三个丫鬟则日夜不休地盯着胡氏所出的齐伯玉以及齐容枝。
先是胡氏、再是杜丹萝,所有害邓嬷嬷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胡氏自以为撺掇着杜丹萝陷害她、阻了大房前程的计谋天衣无缝,可偏偏那日在朱鎏堂她寸步不让地对婉竹咄咄相逼,已是让婉竹瞧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她不管胡氏打的是什么主意,可邓嬷嬷因她而死,她就必须付出代价来。
“胡氏最在乎的无非就是儿女的前程,那便从让齐容枝、齐伯玉名声尽毁开始,可好?”她倏地朝着容碧粲然一笑,蒙着阴翳的明眸里掠过一遭毫不遮掩的狠意。
容碧非但没有从中体悟到这么害怕之色,反而还觉得这样癫狂、不管不顾的婉竹十分可怜。
她们姨娘本是个心善之人,安分守己、从不与人相争,所求也不过是有个自己的孩子,日子再过的好些。
是那些人对她咄咄相逼,是那些人不肯放过她。
“姨娘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容碧如此说道。
婉竹也敛起了那股森然的笑意,只对另外三个丫鬟重新唤进了正屋,并问道:“听说胡氏要把女儿许配给显国公府家的嫡幼子,这桩婚事这般急切,其中必有蹊跷。我让你们去打探消息,可有打探出什么来?”
三个丫鬟里名为丹烛的那个丫鬟上前一步回话道:“回姨娘的话,四小姐与国公爷的门生写信传情,被二太太捉了个正着,这才会这么着急地要与显国公家的公子相看。”
话音甫落。
金玉也插了一嘴道:“奴婢早先便听月姨娘说起过这事,听说老太太也为了这事发了一通大火,连带着把二太太也责骂了一通。”
容碧蹙眉问:“这是那门生太过不堪?”
金玉摇摇头道:“不是不堪,是家底太简薄了些,连一亩薄田都没有,只有个秀才功名,能养得起谁?”
婉竹在扶手椅里坐得久了些,便撑着泛酸的腰起了身,由丫鬟们搀扶着在屋门来回踱步了一番,一道计谋便已陡然现于心头。
两日后。
显国公夫人庞氏便带着嫡幼子屠令登了齐国公府的门。
齐国公府在太后凤诞下送了一柄玉如意并佛身金像,哄得太后凤颜大悦,对齐老太太赞不绝口,这便是在无形中给朝廷众人放出信号来——皇家对齐国公府的恩宠未衰,齐国公还有起复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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