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只说:“杜为家的在我手里。”
家庙着火的那一夜里,满府上下只有这一个婆子出了门,假意说要去走亲戚,可次日一早便出现在了杜家的庄子上,不是她放的火还会是谁?
杜嬷嬷脸色大变,赶忙给杜丹萝使眼色。
烧家庙这样的事实在太有悖宗法礼教,若是闹到齐家的长辈那儿,杜丹萝也得去跪祠堂请罪才是。
而齐衡玉没有把这事捅到齐老太太面前,已然是给了杜丹萝面子。
杜丹萝倔强着不肯说话,杜嬷嬷便朝齐衡玉磕了个头道:“老奴自愿去领罚,世子爷可不要冤枉了夫人,杜为家的为了揽功昏了头办出了这样的事儿,夫人也十分怒火,这才会将她撵到了庄子上。”
齐衡玉理都不理杜嬷嬷,只朝着屋外唤了一声:“静双。”
等静双走进屋内后,又道:“你亲自盯着,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
说着,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碧桐院。
踏上回廊时,他难掩眉宇间的失望,只冷不丁地与落英说:“家庙的那场火,是她放的。”
不是荣氏、不是杜嬷嬷自作主张,是杜丹萝存心想要婉竹死。
如此恶毒、如此阴狠地想要置婉竹于死地。
他想,那个才华横溢,簇立在桃花林里的端庄闺秀到底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这几日齐衡玉照常去上值,且日日宿在碧桐院里,要么陪婉竹下棋解闷,要么教她识字品诗。
仿佛是知晓婉竹受了委屈,有意要弥补她一般。
杜嬷嬷与采薇都在他的雷霆之怒下受了十大板,如今还躺在下人的寮房里养伤。
杜丹萝不眠不休了两夜,亲自回了一趟辽恩公府,经由荣氏指点后将目光放在了朱鎏堂的齐老太太身上。
她甚少给李氏请安,李氏也懒得与这个清高自许的儿媳多凑到一起去,便也免了她的请安。
杜丹萝便日日去齐老太太跟前请安陪笑,终是在婉竹纳妾礼里的前一日,红着眼对齐老太太说:“孙媳不孝,进门三年都无所出,夫君膝下连个孩儿的影都没有,孙媳心里实在愧疚不安。如今夫君正要添个妹妹。孙媳想,不如好事成双,把我身边的采薇也许给世子爷做妾。”
采薇此时已能下地走路,闻言便娉娉婷婷地向老太太行了个礼,说话时捏着三分语调,美眸骨碌碌转了一圈,显出几分心思不定的模样来。
齐老太太瞥她一眼,心里说不上满意,可因不想拂了杜丹萝的面子,便也点头应下了此事。
等傍晚时分齐衡玉下值后,齐老太太便把齐衡玉唤到了朱鎏堂,与他提起了此事。
齐衡玉没想到那一顿板子还没有打走杜丹萝要让他收用采薇的心思,一时便忍不住讽笑道:“祖母有所不知,那位采薇早已定下了婚事,且她那未来的夫君还来咱们府上闹过事,孙儿若是收用了他,只怕是要被那人去京兆府告上一状了。”
齐老太太一听便蹙了眉,狐疑地问道:“杜氏怎得做事这般不小心,既要让采薇给你做妾,阖该给些银子打发好那男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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