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铎匀冷冷地道:“是,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年我妈妈同情你们姐弟俩,好心让段沁香来照顾我奶奶,她把我奶奶活活气死,你说你不知道?”
段屿白脸色顿时发白,“铎匀,我姐说那次真是意外,她不是有意的,这么多年,她也很后悔……”
樊铎匀猛得又给了他一拳,“滚,别再来恶心人,我看到你们姐弟俩都恶心。”
这时候,落后几步的段沁香跑了过来,见弟弟一脸血糊糊,眼睛都被打得充血,气愤地道:“铎匀,屿白怎么说也是你小舅爷!你怎么能动手呢?”
爱立听得都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我可去你妈的小舅爷,凭他也配当铎匀和多美姐姐的舅爷?你还想当奶奶不成?你们段家,无论事实还是名义上,都和铎匀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请你们不要再来恶心人!不然就是我看着,都想往你们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脸上吐唾沫!”
沈爱立此时觉得,樊原临死前,倒算做了件人事,好歹和段沁香离婚了,以后这姓段的姐弟俩,休想再来他们跟前恶心人。
第253章 碎裂
段沁香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猛然被人这样下脸,心里有些不舒服,冷着脸道:“这是我和老樊的事,你们小辈没必要掺和。”
沈爱立冷笑道:“请问你是谁家的长辈?谁家的长辈像你这样不要脸?你扪心自问下,这一路走来,你不觉得亏心吗?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不会害怕吗?”要不是顾忌铎匀的情绪已然失控,爱立都想动手。
见她这样愤怒,段沁香不由打量了一眼这个姑娘,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她的年纪,大概和自己初到樊家的时候差不多,穿着白色的棉布衬衫和黑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鞋。
看起来朴素干净,许是因为愤怒,两颊都像染了一点酡红,越发衬得气色好,她想,如果古新玉看见,大概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一开始,古新玉也是喜欢她的,想到当年那个英姿飒爽古道热肠的姐姐,段沁香勉力镇定地道:“当年的事情,你们也不清楚……”
她一开口,沈爱立就听不下去,“是,我们不清楚,你们段家姐弟心里也不清楚吗?你为什么能够到樊家,难道不是因为我婆婆的一片好心吗?不是段屿白求到我婆婆跟前,说你被退婚,在老家被人说长道短,请我婆婆帮帮忙吗?别人不清楚这一段往事,你们姐弟俩心里不清楚吗?”
爱立说到这里,有些厌恶地道:“真的,但凡你们姐弟俩有一点心,都不应该再出现在铎匀和多美姐姐面前。这真得是做了婊`子,还想着立牌坊。”爱立本来不想用这样侮辱人的词汇,但是这一刻,不爆粗口,她心里的郁气,都没法出来。
“婊`子”这个词汇,确然刺激到了段沁香,微微抬了头,淡道:“是我犯的错,但和屿白没有关系,他一直都为此愧疚。”她自己做的事,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她唯二觉得对不起的人是古新玉和弟弟。
弟弟最初能从一班小兵里脱颖而出,与古新玉的帮扶有很大的关系,弟弟也将古新玉当做姐姐,古新玉去世以后,他一直试图缓和和樊多美姐弟俩的关系。
这些年,弟弟的愧疚痛苦,段沁香都看在眼里。眼下见他被樊铎匀打得都出血了,都没有还手的意思,不由有些心疼,忍不住为弟弟开解了两句。
但是这话听在沈爱立耳朵里,只觉得好笑,“有什么区别,难道他忏悔了愧疚了,就能抹消他是帮凶的既成事实吗?还是说,他没有跟着你享受出卖良心的福利?”
关于这一点,段沁香确实没有办法否认,屿白从班长到排长连长营长,再到团长,不说老樊有没有在里头出力,就是光看在老樊的面上,屿白得到的机会都会比别人多些。
爱立见她不说话,就知道他们姐弟俩,心里也是有数的。顿了一下,又提醒段沁香道:“对了,你和樊师长都离婚了,自此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来恶心人了。你们和樊铎匀樊多美从来都不是一家人,如果硬要扯上一点关系的话,也只能说是仇人,守好你们得到的前程和财产,良心能够卖一次,却很少再能卖第二次的,毕竟你们还有没有这个东西,都难说不是?”
沈爱立说的很是直白,就差指着段沁香和段屿白的鼻子骂:“不要脸的小人!”
饶是段沁香脸皮再厚,此时被沈爱立这样当众嘲讽,也觉得有些难堪。先前多美和她母亲都是能动手不会动嘴的性格,而樊家以外的人,最多是在她背后说几句闲话,从来没有人这样当着她的面,指责辱骂她不要脸。
段沁香尚能撑得住,一旁的段屿白,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些年,他虽然知道自己姐姐做得不对,但是总想着,姐姐也有自己的苦衷和无奈,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说让一切倒回到从前。
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铎匀和多美。
但是今天,沈爱立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既然当初选择为了钱和权势而让良心蒙尘,就不要再奢求灵魂的安宁。
这个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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