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压制着情绪,缓声道:“玉兰,从青骢岁月到如今一把年纪,你仍旧是贺之桢心心念念的人,你给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机会,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就是你念一份旧情,是不是也该给我一次机会?”
沈玉兰有些怔住,想不到贺之桢会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些,“贺……贺大哥,我……”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说什么。
一直抱着小碗吃饭的小伊利,忽然开口道:“大姨,我喜欢伯伯,姐姐也喜欢,姐姐说要给你找对象,你不愿意吗?”
沈玉兰摇摇头,随即抬头朝贺之桢道:“贺大哥,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不想忸怩,我独身多年,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爱人的能力,承蒙你的厚意,我愿意试试,但是结果如何,我现在也不能给你一个承诺。”
她的话一说完,沈青黛就伸出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手心里都是濡湿的眼泪。她希望姐姐后半辈子过得幸福,她相信贺之桢定然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苏瑞庆将妻子揽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贺之桢大喜过望,“玉兰,你是答应了吗?还是我听岔了?”他已然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他刚好像听见玉兰同意和他试着处处了。
沈玉兰有些面热,点了点头,“是,贺大哥!”
这一顿饭,贺之桢喝得酩酊大醉,晚上宿在了苏家,第一天一早贺之桢醒来的时候,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却不妨听见门外传来玉兰的声音,“贺大哥,你起来没?我怕你今天耽误了上班。”
早上,沈玉兰将贺之桢送到了门口,看着他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沈青黛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姐姐回神。半晌听姐姐问她道:“青黛,你说,这个人真的可以吗?我是怕了。”
沈青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事实确实是,当年爸妈挑选的女婿,比姐姐自个选的好。
沈玉兰苦笑着和妹妹道:“青黛,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事。”
沈青黛笑道:“总不会是来看张伽语的吧?你要是想去,我今天就带你过去。她现在给一对继子女当妈,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你说这人可笑不可笑?”
沈青黛说完,见姐姐一点没搭腔,不由看向了她,就听她轻声道:“有人和我说,前些年在申城,看见了俊平的爸爸。”本来她是准备处理好了这件事,再考虑和贺之桢的事,但是昨儿个,青黛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只好顺势先应了下来。
当年她和成大杰在一块的时候,就一度在南华医院任职,医院里很多老朋友都见过成大杰,前些年,她再次听说成大杰的名字,恍惚了好些天。
她一直以为这个人在战火里死了,不然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他和谢镜清不一样,他性格仗义豪爽,很有是非观,特别看重血脉亲缘,不然不会因为想给亲人报仇,而再度回到东北去。他走的时候,把两岁的俊平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他们之间有一个儿子,他就算对她没有感情,也还有俊平在。
他要是活着,却不来看一看她们母子,沈玉兰怎么都想不通。这么些年过去了,中间还有一个伤她至深的谢镜清,她对成大杰早已没有一点儿女情长,就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很不值,接连在男人身上摔跟头。
她想找一个真相。
沈青黛沉默了一瞬,问道:“你有想法吗?从哪里着手?”
“有,他有一个堂叔住在申城四马路那边,他带我去过一次,我大概还能找到位置,就是不知道,他堂叔还在不在。”
沈青黛点头,“行,我陪你过去,咱们现在就去。”说着,朝伊利喊道:“伊利,妈妈今天急着出门,你去把你的水壶装点水,妈妈先送你去学校。”
小伊利忙应下,带着军绿色小水壶和小书包,跑了出来。
沈玉兰愣了一下,“现在吗?”
沈青黛点头,“嗯,就现在,是死是活,咱们一次性弄个清楚。”沈青黛觉得,不弄个明白,她今天夜里都睡不着觉。
想了想,还找了一把苏瑞庆修补东西的小铁锤,放在了帆布包里。
两个小时以后,俩人驻足在了四马路167号门口,沈青黛上前敲门,很快就有人过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问她们道:“同志,你们找谁?”
沈玉兰问道:“婶子,这是成叔家吗?”
老太太一听,就摇头道:“找成问渠的吗?你们来得太晚了些,早死了,有十来年了。”说着,就准备关门。
沈玉兰心里顿时凉了下来,想着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沈青黛忙上前拦了一下,笑问道:“老人家,不知道您认不认识成大杰,我们是老朋友了,她和我哥都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我记得他叔叔以前住这,特地从汉城找过来的,没想到他叔叔过世了,您知道他的消息吗?”
老太太一听,就笑道:“是我们东北的老乡啊?大杰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哎,也难为你们记性好,还能找过来,大杰是我女婿,今个上班还没回来呢,这也快回来吃午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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