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兰笑道:“这次过来的姜蓉蓉,是你哥哥的老同事了,给你哥带了好些书过来,说让他暂时先帮忙看看。”
爱立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印象里,好像是以前和哥哥来往较密切的同事,妈妈好像还挺喜欢她的,说她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有学问又礼貌。
爱立也将自己转正的消息,告诉了哥哥和妈妈,沈玉兰小声念了几句“神”,和兄妹俩道:“真好,妈妈感觉咱们家充满了希望。”这么多年吃的苦,担的忧,似乎都在这一刻消除了痕迹。
等从哥哥房间里出来,沈爱立问妈妈道:“杨家那边工作的钱给了吗?”
现在再提起杨家,沈玉兰觉得自己都能够心平气和了些,和女儿道:“还没有,左右就这几天功夫了,不怕她赖账。”
这事,最急的是杨春生,眼看着一月之期一天天逼近,愁的晚上都睡不着觉,他来顶岗有一个月了,这里头的师傅很喜欢他,说最近正有一个转正的名额,转正以后一个月就能拿到二十六了,等以后升个小组长,还能再涨两块钱。
进了城里,他就不愿因再回去种地,姐姐一直让他们读书,读书不还是为了工作,他转过年就有十九岁了,还能读出个什么名堂来,正经找个工作才是正事。
第二天和人换了班,就坐车回家去。
江梅花和杨老爹一见到儿子回来,就知道他是为了工作那二百块钱来的,杨老爹愁的抽了几口旱烟,和杨春生道:“不是阿大不想出这个钱,是家里拢共就两百多块钱,你家那边还有一张两百的欠条在呢!”
杨春生:“爹,我这工作,是沈家找人买的,现在要是再和人说一声,我这工作说没就没了,临时工虽然才十八,但是现在有个转正的名额,转正了得有二十六呢!”
江梅花也帮腔道:“两百块钱,也就是春生一年的工资,他爹,我觉得这工作还是得买。”见杨老爹不说话,江梅花提醒道:“这是老大呢!过两年也要说亲事了,说不准还能找个城里姑娘,到时候,你还愁啥愁?”
杨老爹立时醍醐灌顶,吧嗒了两口旱烟道:“这工作必须得买!”这不是买给闺女,这是买给儿子的,要是春生留在城里工作,以后也找个工人对象,他们家还愁这两百块钱吗?
杨春生见爸妈同意,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才问道:“怎么又没见我姐?”
江梅花笑道:“去镇上寄信去了,还没回来呢!”想到这事,江梅花都觉得心情舒畅,那安家寡妇再不同意有什么用,架不住她儿子愿意啊!
杨春生皱眉道:“安少原向部队打报告没有,我姐什么时候过去?”
江梅花笑吟吟地道:“已经打了,等部队里同意,就过去。”
正说着,杨冬青失魂落魄地推门进来,看到爸妈和弟弟,也面无表情。
江梅花皱眉道:“冬青,怎么了?碰到少原他妈了?”
杨冬青望着母亲,眼里闪过茫然,呐呐道:“妈,俊平他摘帽子了,我刚在镇上遇到了他同事杨方圆,说俊平摘帽子了,厂里还体谅他伤了腿,说要将他调去搞宣传工作,以后不下矿了。”
杨冬青没有说,当时杨方圆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戏谑和嘲讽。
江梅花脸色顿时一片煞白,“啥,摘帽子了?还换了工作?”
杨老爹气得又朝江梅花踢了一脚,“我就说你们瞎折腾,这不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江梅花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却按着女儿的胳膊道:“没事,没事,少原以后可是要当团长的,再怎么样,俊平是个瘸子不假,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根,以后能不能要孩子都难说。”
杨春生皱眉道:“事情到这一步,姐你也不要想着俊平哥了,沈家不会再让你进门的,多想也没用!”
杨老爹瓮声瓮气地道:“你们自己不干人事儿,还想着人家把你们当个人不成?就算人家真瘸了,你们过个一年半载的再提离婚的话,也比现在好看些吧?”说着,又骂江梅花道:“眼皮子浅的东西,就是盛不住这福气!”
江梅花咕哝道:“我没福气,我们冬青有,当时少原这边,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要是能等等,冬青也不会闹得要离婚都要回来,等着吧,等少原的报告批准下来,我看你老头子还说不说我眼皮子浅。”
杨冬青看了眼妈妈,张了张嘴,她想说,她原本没想和俊平闹离婚。
如果不是妈妈和她说少原一直等着她,说俊平瘸了以后做不了工,她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家,甚而被迫闹到离婚的地步。
知女莫若母,江梅花见女儿看她的眼神,就猜到女儿的心思,眼神闪了下,勉强笑道:“俊平就算还在矿上做工,也不过是个工人,少原以后可是要当团长的。冬青,你可得分得清好赖。”
杨冬青嘴里有些苦,自己这回到底是大意了些,被妈妈鼓躁得失了耐心。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盼着早点去随军了。
申城航测局的宿舍里,付长垣一边收着东西,一边问叶骁华道:“这次回去,你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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