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
谢微兰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眶,轻声道:“这是你不要的不是吗?如果你们想要,你们知道谢家,怎么会不找过去?这是你不要的东西啊!”
沈爱立被她的强盗逻辑气笑了,“难道我家里锁着放着的东西,别人就可以随意拿吗?更何况这不是一个物品,这是身份,是印记,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是许多普通人花再多的钱、再多的时间也买不到的东西。”
沈爱立望着她的眼睛道:“谢微兰同志,你比谁都明白的,不是吗?”
谢微兰的眼睛躲闪了一下,没有敢和沈爱立对视。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只听得到外面草丛中蛐蛐一声长一声短地叫着,此起彼伏,晚风从窗户里吹进来,谢微兰察觉到了一点凉意。
低声道:“是,我知道,这是我偷的最大的一件东西,它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让我从送水镇的小学徒,成为京市谢家的千金,得以去上正规的技术学校,进工厂当技术员,又调到了京市纺织工业局。”回望这一路,谢微兰每每夜里想起来,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沈爱立对她的经历不置可否,出声道:“对于我的身份,我也很震惊,在你找我之前,我才知道。”
谢微兰点头,“对,你小姨和你妈妈非常像,我看到她就明白了,我来谢家以后,三叔给了我一张照片,说是我的妈妈。”
“你口中的三叔是谢镜清?”
“对,”谢微兰对沈爱立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以为她不知道谢镜清和谢振的关系,“她是我,”忙改口道:“是你爸爸的三弟。”
沈爱立觉得有点讽刺,如果谢镜清真的相信这是他的女儿,那为什么还不认,反而让谢微兰喊三叔?
谢微兰望着沈爱立,问道:“你不会回谢家对不对?”
沈爱立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谢同志,这是我的私事了。”
谢微兰却笃定地点点头,“你之前都没有回去,现在肯定也不会回去,我方便问问,这是为什么吗?”
沈爱立淡道:“我跟我妈妈,那不是我的家。”
聪明如谢微兰,一下子就猜到是上一辈的感情出了问题,又解释道:“我婆婆说你被送走了,没想到你妈妈还把你要回来了。我真的以为这个小女婴消失在人海里了……”
沈爱立不想看她演戏,打断道:“不然你就不会去顶替吗?”
饶是谢微兰脸皮厚,此刻也不好意思说“不会”,因为她确实会,而且会做更为充分的准备,包括在此时,她正在为她的回京做一份预案。
望着爱立道:“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她想试探的,不过是沈爱立会不会回谢家,如果她不回去,谢家或许也不会太让她难堪,毕竟,当初认错血脉的,也是谢家人。
和她一个孤女并没有什么关系。
“谢谢谢同志的夸奖,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一步了。”沈爱立觉得她俩个已经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谢微兰轻轻点头,仍旧礼貌客气地道:“回见。”
即使在这种时候,她依旧能保持周到,沈爱立也是佩服她的心理素质。
她刚准备拉开门,谢微兰忽然想起来,“等等,还有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陈先晖的?”
沈爱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对不住,无可奉告。”谢微兰让她感受了一下什么是如鲠在喉,她也不介意让她感受一下什么是如坐针毡。
樊铎匀正靠在墙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见她出来,轻声道:“聊完了吗?走吧!”
等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西苑,沈爱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里的郁气却仍旧像不动分毫,闷闷地踢了一个脚边的小石子,“我已经想好了怎么给谢镜清写信,信寄到哪里合适?是单位,还是家里?”
“单位,写好以后,我帮你寄,剩下的你不用管。”
沈爱立点点头:“那就拜托你,我也不想以后和他有牵扯。”
樊铎匀这次将她送到了房门外,朝她挥了挥手,“不要再多想,睡个好觉!”
沈爱立点点头,“你也是,明天见!”
临关上门,又朝他看了一眼,心里涌起了一种难言的情绪,缠缠绕绕,她自己也理不清。
余钟琪等房门关上,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道:“哎呦,你俩真墨迹,可把我急死了,”缓了口气才道:“晚上保卫科把我、田力、郭景泰和符远等好几个,都喊过去了解情况,王元莉明天一早就要被遣返回汉城了!”
她这么说沈爱立才想起来,小姨过来的时候,钟琪就一直没回来。
沈爱立还有点奇怪:“主办方这么快就查出来了?我昨天晚上才找的他们,不应该还要多方求证、核实?”
沈爱立说到这里,就见余钟琪忽然捂嘴笑了起来,“你都不知道多搞笑,我们还没开口呢,人刚刚到齐,蒋帆就迫不及待地指证王元莉了,说是王元莉告诉他,你是反`动派,你不知道,王元莉真是能编,什么和秦绵绵合作坑她的钱啊,什么让张柏年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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