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脉冲摧毁极光风暴前,扑入了那团炽热的火焰中,如同投火的飞蛾,毫无畏惧、毫无迟疑。
那直冲天际的五彩极光被千万枚电磁炮湮没,穹顶再次被阴云埋没,地下工厂重入静默,仿佛,一万一千五百余人的灵魂再次被囚于地下,永不得见天日。
如此剧烈的电磁脉冲击打,对于在场的所有哨兵都是一种酷刑。
许振飞捂着眩晕的额头,眼前金白交错,耳畔嗡嗡作响,缓了许久,才从天地震荡中回过神来。
他勉强挥了挥手,让士兵卸下电磁防护膜。
目之所及,尽毁于轰炸中,鼻尖焦糊味、腥臭味浓厚,让人几欲作呕。
于晶表情却依旧慎重非常,视线一直凝视着中心那看似平静的废墟。
“嫂子,结束了。”
许振飞低声说。
“不。架起辐射墙,其余人立刻撤退!!”
于晶忽得皱眉,脸色急变,手中即刻扬起撤退的信号!
一堵厚重的折叠式两米高墙被极快地架了起来,材质极为厚重,像是末世坚固的堡垒。
几乎同时,旷地骤然死寂,天光昏暗,风云急变。所有人的心跳同时漏了半拍,耳膜被心跳鼓荡,额角青筋剧烈地跳动,仿佛在那片压抑的黑暗中蛰伏着令人胆寒的凶兽。
忽得!
一道近乎无法直视的明耀光柱凌霄而上,一道道能量波纹以极快地速度横向扩散,如同巨石落入水中,荡出惊天波澜!
士兵龟缩在辐射墙后,被恐怖的能量压迫得蜷曲挣扎、站立无能。体质稍弱的,甚至喉咙里都涌上了几丝血腥气。
厚重牢固的辐射墙发出了‘铮铮’的哀鸣声,如同被无数尖锐的飞石击中,墙体凸起无数的尖刺,险些被洞穿。
许振飞此刻震惊不已!
他揉了揉眼睛,指着中心处的风漩,不敢置信地说:“那是那是!!”
那里,地表早已凹陷,而斑斓明艳的极光从最黑的地下迸发而出,如同不可抑制的喷泉,又如无数双残枯的触手,拼尽全力,托起两个单薄的身影,自从风漩中心慢慢浮现。
两人并肩,无数道明流争先恐后地灌注至他们的身体里。温凉的核心外放,无止境地吸收着能量源,火色跃动于核心之上,如同无止境燃烧的黑色恒星;方宸则不断吸收着电子能量,身侧的电子云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扩张、侵占,他的电子被核心束缚,以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飞旋回转,最后稳定成了耀眼明灼的金色星带,环绕着温凉沸腾不休的核心。
两人相互纠缠,彼此依托,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体。
渐渐地,那灼目的光彩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极端压抑的沉默气流。虽无色,却席卷绞碎一切,如透明冰刃,碎而锐利。
虽然肉眼不可见其光,但没有一个人敢小觑那其中蕴藏的恐怖能量——毕竟,他们赖以苟活的辐射墙,就是被这无影的碎光无情绞烂。
许振飞倚靠着战车,几乎无法站直,面前的一切,都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
“这这到底”
“点燃能量驱动,再次瞄准。”她决然低语,“不能控制,必须摧毁。”
“请停手。”
声音如皎皎月色,语气如风拂竹林,有人不期而至。
于晶慢慢放开了紧握旗帜的手,用近乎冷漠的眼神看向身后。
那是进化部自主研制的辐射壳,轻便纤薄,如同一张漂亮的纱,飘在黄沙卷地的战场上,显得那么优雅。
而那层纱的背后,坐着一个面目朦胧的人。他身下的特制轮椅稳稳地扎根在碎石沙尘间,丝毫不显局促。
他的身后,一号白塔的旗帜迎风而飞,如同高飞的盘龙。
“叶既明。”她冷淡地喊。
“于姨。”
叶既明的姿态如同温润溪水,浇灭了剑拔弩张的怒火。
“你怎么来了?”许振飞失声高喊,“总塔那群狗东西不是正在审铁磁体走私的案子,你”
“是。我来请赵部长回去作证。在举证阶段,有人正巧查到铁磁体走私的流向和去处。”叶既明含笑的眼睛投向那风暴中心,意有所指地说,“就是这里吧?”
“你少明知故问!!”
许振飞恨不得一口唾沫把叶既明淹死。
这人面兽心的小子,原来以为是个好欺负的,谁知道,一朝脱下绵羊皮,露出狼崽子的牙来。
原来,他一直记恨着老柴没把地下基地给他,所以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一朝得了机会,要暗害老柴!!
“许少将多心了,我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
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叶既明依旧口风极紧,半句错漏也挑不出来。
许振飞怒极,拎着手下的敢死队就要冲上去干架,被于晶拦住。
女军官走下战车,而叶既明也稍微挥手,身后的军队按下不动,只有身旁的刘眠推着轮椅,陪他一起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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