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泼了过去,好心地替他们降了降温。
‘劫匪’们顶着满脸的水渍,迷茫地看了过去。
“说说看,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夏旦。第一个说的,有饭吃;第二个说的,有水喝。后面的人,没必要留了。”
方宸闲闲地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动作潇洒,表情悠闲,温凉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劝道:“收敛点。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别弄得跟土匪头子似的。”
“我这不是已经收敛了吗?”方宸耸肩。
“确实。”柴绍轩阴恻恻地跟着吓唬人,“我旁边这个人,他强迫症又有洁癖,喜欢把人洗干净了以后,剔干净毛,还要泡热水,把全身的皮泡涨了,完整地剥下来挂在床头,就是个变态。”
喜欢造方宸谣的柴少爷说完就忍不住笑,正拍大腿中,却发现在场的‘劫匪’没有一个人笑出声。
他们看着整整齐齐的队形、身上捆着的长短相同的绳索、近乎一致的打结手法,完全相信了方宸这个变态杀人狂的存在。
他们面如土色,抖似筛糠,甚至有几个承受不住的,直接‘嘎’地一下晕了过去。
方宸:“……”
行。
他指了指最右边那个相对镇定的姑娘,问道:“既然没晕,要不要说说看,你们什么身份?为什么进来就绑架别人?”
短发姑娘眼神如刀,仇恨地盯着方宸,挑衅地‘呸’了一声。
“明知故问,让人恶心。你这个内奸,为什么要勾结那些军官,谋害矿上的弟兄们?”
方宸捕捉到了关键词,眉峰一抬,来了精神。
“我勾结谁?我怎么害他们了?”
短发姑娘愤怒地挣扎,被捆在身后的双手拼命摩擦,连手腕都磨出了血。
夏旦不忍心,她看向大家,在默许中,‘蹬蹬’地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给她解开捆绑。
短发姑娘看了看夏旦,眉头皱着,没选择她,反而转向方宸,果断出拳。
她的右勾拳迅疾地掠过方宸的下颌,而后者灵巧避过,退后半步,拆拳解招,虚晃一招,短发姑娘不察,直接被撂倒在地。
眼看方宸的二指就要抢上她的眼球,她咬着下唇闭上了眼,僵硬着迎接即将到来的剧痛。
等了几秒,预料中的攻击没有到来。
她慢慢地张开眼,却发现扣压着她的混蛋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眉眼冷锐,宛若利刃,刺得她心口一颤。
“躺着说也行,起来说也行,看你。”
见方宸没有进一步攻击的意思,短发姑娘的敌意消了一半,却仍是警惕地看着他们四个人,最后,试探地问道:“你们是路过的?”
“算是。”
“……”
“雁山妮子,别信他们说的话,矿上新来的人,都不值得信任。你忘了,之前污蔑杨大哥偷东西的人,可不就是新来的吗?还有前几天有人说矿门没人看守,又有新人鼓动我们去上访告状,结果呢?!你爸和你姐姐死得那么惨,我”
一个中年男人哽咽着,眼泪成串地往下掉,竟然止也止不住。
名为‘雁山’的短发姑娘一瞬间红了眼睛,甩过头,抹了眼角,随即走到被绑着的人群里,用随身携带的尖锐小石头去磨那些人手上绑着的扣。
“怎么这么紧。”
雁山低声骂,边骂边掉眼泪,把绳索都打湿了。
柴少爷看不下去了。
他走了过去,一把推开雁山,掌间电子流转,火光四溅,随即一阵焦糊味弥散,绳索焦黑断裂,束缚解开。
他转头,皱眉看着短发姑娘:“你不是哨兵?也不是向导?你,普通人?”
“不行吗?”周雁山狠狠地瞪了少爷一眼,“没进化的人,就该死吗?你这个混球,败类,神经病!”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冤枉人啊。”柴绍轩被骂懵了,指指坐在一旁喝水的方宸,“不是,人是他捆的,你是他打的,你骂我干什么?看我好欺负?”
周雁山含着眼泪看了一眼方宸,脸稍微有点红,却又转而变得悲愤,凶狠地‘哼’了一声。
忽得,袖口传来轻微的颤动,周雁山低头,看见夏旦正小心翼翼地拽着她的袖子,指指她手上的伤,掌心托着一小盒药膏,试探地递了过去。
“干什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笨蛋加一个看热闹的?!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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