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箱子去卫校报到了。
全县共一百七十三个大队, 不是每个大队都有现成的大夫, 所以这次除了她们这种原本是大夫推荐来的, 还有专门来学习想走这条路的。
多多少少凑下来,来培训的人也一百八左右。
没有后世会场的阶梯式和柔软座椅,原始的长盒课桌加长木凳,乌泱泱坐满了人。
但来的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面前摆着样式大差不差的笔记本,认真记着老师讲的课。
虽说有几十年的差距,但现在很多珍贵资料值得学习,加上老师治学态度严谨,还安排了一些基本的西医护理课程,苏妍觉得听下来还是很有收获。
临座的除了周园,另一边是一位中年大婶。
对此苏妍还是有点惊讶,别看来的人多,但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大爷,也有年轻小伙。
少有的几个女性,大概率都是几年前卫校正经毕业,之后回村的大夫。
而这种四十几岁的女性,整堂课满打满算也就两个。
她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多少有些离奇,她公公原本是村里大夫,姑子远嫁,丈夫又是个死学不进去的,倒是她跟着旁听,还听出了点门道。
渐渐地也就跟着她公公学,当然对于她儿媳承公公业,队里有很多议论声,这不,这次来队里之所以同意,她有医术基础占一,她原本是村妇女主任身兼两职可以为村里节省开支是其二。
苏妍被后者震惊了,资本主义还没有出现在这地方,可资本家压榨员工剩余劳动力的逻辑已经无孔不入了。
对此大婶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对于这多出来的职位还很是乐意接受。
她们队是隔壁公社的,还听说了她们药材收购站的事情,趁课余问了她不少问题,能说的苏妍也都说了。
休息期间人非拉着苏妍一起去厕所,倒是让她体验了一把上学期间女孩子的友谊,只不过体验不是那么好就是了。
这年代旱厕居多,县里卫校厕所处于两者之前,说是旱厕吧又有水流定期冲刷,说水厕吧又有裸露。
当然最关键的是没有后世单独隔间,坑位之间就是一方半人高的水泥墩,只要人站起来,临位的情况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比如此刻,面对突然站起来,头还离她很近的大婶,苏妍整个人毛发都立起来了,慌忙伸手,又不知道遮哪。
“你这孩子,咱都是女人,有啥好遮的。”
苏妍:……
不过对方还是很快打理好自己出去了。苏妍送了一口气,快速整理好自己出来,才开始她刚才想起来的话题。
“婶子,您刚才突然站起来干嘛?”
便见那大婶前后看了看,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颇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半点没有之前的洒脱。
“您这样多久了?”
“好几年了,怕你叔嫌弃我呢?到现在也没让他知道,我就想着等学医学会了,再自己动手试试。”
苏妍:……好家伙,可有句话不是叫做医者不自医嘛!
当然,她倒不是不相信大婶的医术,只是她这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原本不说是不想家里人知道,现在不都告诉她了嘛!
她觉得自己既然知道了,早点说出方法来,也能为她早些减轻麻烦,但为自己治病一直是她的奋斗目标,她怕自己贸然插手,影响人家的计划。
听了她的顾虑,大婶直接笑了:“你这孩子,当婶子是那戏本子里的人物呢?这脱肛虽不是大病,但对婶子也影响不小,你有办法就直接告诉婶子呗,还我的奋斗目标,跟说书似的。”
苏妍捂脸,这感觉就跟后世别人说她“你搁这演偶像剧似的”一模一样。
她这属于轻症,以苏妍的想法肯定是更建议她手术治疗,但她现在说对方肯定不同意,所以苏妍把自己知道中药治疗方式先告诉她,也跟她提了一嘴去医院。
培训的时间过得很快,三天后,周东阳回来,顺便来接苏妍,准备去一趟她家。
刚走进巷子里,苏妍手里就被塞了一个小口袋,周东阳期待地看着她。
苏妍在他的目光中打开,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哪来的?”她压低了声音问。
“这次去那边,从那边老乡那里买的。”他也学着她压低了声音说话。
“得不少钱吧?”她迅速把袋子捆好,抱着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
她这小财迷模样看得周东阳好笑,空出来的手摸摸她的头:“没多少?”
苏妍不信,冬虫夏草,后世动辄上万,即便现在营养品市场还没有被资本裹挟包装,大部分人的需求还是以吃饱喝足为主,可是世界从来不缺有钱人。
东西品质在那里,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
但对方显然不想提这个话题,苏妍想起上次的不愉快经历,理智地选择不再问。
不想他又添了句:“这给你的,给叔叔和大哥的我拿着的。”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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