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上手检查了一下,线路的连接没什么大问题,但少了几个战士用的义体插件。
岁岁把恒温芯片的线缆拔下来和中枢总控接口掉换位置,微端机上显示陶丽尔的部分义体已经开始逐步恢复工作,正在初始化。
做完这一切后,她用棉被把陶丽尔的身子盖好。居民们全程围观,甚至房间外都挤满了人,岁岁厚着脸皮问阿里。
“有吃的吗?我……好饿好饿。”
阿里的目光在岁岁和陶丽尔之间转圜,思索一会才说。
“我们去外边,庆平刚刚出去为你准备食物了。”
大家纷纷往外走,开始七嘴八舌地问岁岁从绿洲哪里来?这次演习会不会破坏这里的山体?等等的问题。
庆平在靠近壁炉的长桌旁摆了香喷喷的肉饼和浓汤,岁岁顾不得面子,坐过去左手一块饼,右手一勺汤大吃起来。
起初她吃得头都不抬,后来觉得这肉饼的口味差强人意,肉味怪怪的。汤喝起来也有种奇怪味道。但它们是热食,她的肚子好几天没有接纳过热的食物了。
岁岁硬着头皮吃完好心老板准备的晚餐。
酒馆角落里响起岁岁从未听过的音乐声,像是一种罕见的乐器演奏成的,开始有人影晃动,在音乐中舞蹈。
“慢点吃,没人抢。”庆平似乎没看出她不喜欢自己的手艺,只是不急不缓地用袖子拂去桌上的灰尘。
他的语气让岁岁想起林时和林羽,和他们坐在闹市区的料理店里吃东西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岁岁的鼻子开始发酸,在晃动的烛火里涕泪横流。
庆平递来一张很粗糙的玩意让她擦鼻涕。
她把最后一勺汤留在碗里,开始摸着肚皮观察四周。
酒馆也非常奇异,火炉旁挂着岁岁没见过的牲口腌肉,红彤彤的往下滴油。墙壁上的装饰画是岁岁从来没见过的流派,烛台,桌椅都带着一种和绿洲截然不同的气质。角落里弹琴唱歌的一男一女也让她忍不住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们是真人。
庆平问:“你听说过流放者部落吗?”
岁岁摇头。
庆平和阿里简单向她解释道,这里的居民最早在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离开绿洲来到这里,除了居民本身的后代,后来这些年也有人陆陆续续搬来居住。尤其在十几年前数字生命计划失败后,这里又多了一些居民。这片土地属于联合政府管辖范围,但由于地处偏远,能源也早在世纪初被开采殆尽,并没有得到过多关照,偶尔会有自由联邦的军队越过边界来到这里,也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
平时这里的人就靠着自给自足生产一些东西,偶尔会去口岸和绿洲的人进行贸易流通。
“口岸?!”岁岁说,“峡湾有几个港口呢?”
“三个。一个小港口用于商品贸易,还有一个因为设施老旧被废弃了。一个大港口离这里很远,一般是政府运输军事物资用的。”
岁岁思索一会,心里有了大致的计划。
“绿洲的人都像你朋友那样,脑子里装满义体吗?”阿里问,“你真的没有装?”
岁岁解释道,其实一部分人是装在胸腔里的。
但阿里他们明显对岁岁更感兴趣,岁岁忽然意识到不应该像陌生人透露自己没装义体这件事。
都怪自己刚才太饿,对这里的人心存感激就说漏了嘴。
这里的居民部分带有辐射变异症状,但都不愿意植入义体。他们排斥义体并不是因为恐惧植入技术。
角落里跳舞的女人旋转着靠过来,她看上去有五十多岁,自称是一名歌舞剧演员。演奏音乐的是她丈夫,一名音乐家。
庆平则是个画家。
阿里则是个猎人,仅此而此。但阿里的母亲是一名作家。
这些都是绿洲不曾出现的职业。
二十一世纪末的人工智能算法取代一切文化与娱乐产业,在超网输入脑海里的关键词就能瞬间画出一百张不同风格的绝佳画作,输入一个情节就能生成一百多万字意犹未尽的小说,输入自己创作的歌词就能生成最匹配的曲子。绿洲一百多个区的几百万家电影院每天各自能生成几十部新片子,片子题材各异,数字演员的脸蛋完美无瑕,因为巨大的数字信息库里早已录入无数过往创作者的成果,直到超系统能够自动运转并自行迭代生产新资产的时候,艺术家们就被绿洲淘汰了。
“我画得怎样?”
岁岁看向酒馆墙壁上的挂画。
庆平画的好像是炉子旁那些腊肉,好几幅画的主题都是腊肉们。其实这里光线很暗,岁岁看不清楚。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画作。”她发自内心地赞叹道,“有种奇妙的感觉。这是用什么算法生成的呢?”
这话大大地冒犯了庆平。
“你走近看看,这都是我一笔一画完成的!”
岁岁走近真的看到了颜料的笔触,她们这一代人从出生便未见过从人类手下诞生的画作。她只觉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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